——浅评郭涛诗文集《热爱》
刘恩友
清明祭祖期间,经同学刘刚忠先容,有幸认识了商州大赵峪办事处郭涛。初见郭涛,觉得这个乡党非常耿直淳厚。郭涛是我当兵离开故乡后所在基层州里认识的第一位作家、墨客,堂兄刘玉厚、刘满斗也给我先容说:“郭涛在咱们这里名气挺大,为人也很朴实。”于是,更对这个乡党作家增加了一份尊敬。
返回嘉峪关后,陆陆续续用了近两个月韶光完全读完郭涛送我的这本沉甸甸的500多页25万字的《热爱》,便想写点读后感之类的笔墨。《热爱》分诗歌篇、散文篇、勉励篇、怀念篇四个篇章,个中网络的《勉励篇》让我迟迟没敢动笔,一是由于“勉励篇”收录的都是对郭涛非常理解的文友对他的评价笔墨,我认识郭涛韶光短暂,难免评价浅近偏颇;二是“勉励篇”中不乏名家,评论水平非常高,倒是让我受益匪浅,学到了不少知识,此时如果我再写拙文评郭涛作品,难免会有班门弄斧之嫌。但寻思好久,以为如果不写篇小文彷佛愧对这位乡党,于是下定决心写了这篇“读书条记”,全当是对郭涛著作《热爱》的一种读后反馈吧。
说诚笃话,郭涛这本书还是挺能打动人心的,至少打动了我这个山沟沟里终年夜的田舍孩子的心。虽然比起郭涛来说,我还没有经历过他那么多苦难,如他描述的“少年丧父失落学顶班事情,我不仅没有光耀门庭,反而潦倒穷困”,但“痴迷文学,乐于读书思考,在黑夜将黎明追赶,建筑一座纸上花园”这一点让我瞬间产生共鸣。
郭涛在自序中说:“虽然一贯在社会底层费力而不屈地挣扎生活,却没有颓废、消沉,更没有自暴自弃,一贯在漫漫求索,啼血歌唱,时候感想熏染着来自大地的力量。和底层的人们共有这一份命运,共同经历着喜怒哀乐。”这些感悟,仿佛也勾起我当兵后阔别故土在三千里外的艰巨的戈壁异域独自打拼的伤感或者难忘的回顾。用一句话形容:“都是天涯沉沦腐化人!
”
心贴近了,间隔就不远了。于是,在三千里外的明代万里长城嘉峪关脚下的这座戈壁小城中,负责品读秦岭深处商洛山中这个最基层的州里干部心中流淌的这些诗歌,难免不叫人产生一种独特的感悟:
“黎明前的觉最喷鼻香/本日却有些异样/一只鸟儿在窗外/轻轻地唱//麦子未黄的光阴/我的梦境辉煌/刚出梦境的我/寂静里听到鸟儿的轻唱//‘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童年的影象那么鲜亮/拾起遗落的麦穗交给集体的粮仓//‘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少年的镰刀握不住方向/看着母亲的汗珠/在大太阳底下闪光//‘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中年的思绪迷离徜徉/感到鸟儿就在枕畔/一首诗就在此刻展开翅膀”。
这是郭涛在《一只鸟儿在窗外轻轻歌唱》中的诗句,看似有些口语化的句子,源于生活,拙朴而诚挚,仿佛一下子就把我拉回几十年前的那个故乡。那时候,田舍的孩子,哪个没在麦收时令听到过如此熟习而亲切的“算黄算割”呢?火辣辣的阳光下,在麦地里一边同父母一起弯腰收割黄灿灿的麦子,一边大汗淋漓的听鸟儿在高高的枝头“算黄算割 算黄算割”地迫切敦促。麦子黄了,连鸟儿也焦急,只有把麦子收割打捆扛回家里,才不惧冰雹来袭、不怕大雨倾盆。
文学根植于生活,必将结入迷奇的果实。实在,文艺的营养、文化的营养、精神的营养、情绪的营养,都来自生活,来自劳动者。没有田舍的生活经历,万难写出这样生活厚重的诗句。如此亲切厚重的诗句郭涛仿佛顺手拈来:
“趁着夜色/一个人/走在进村落的小路上/玉轮躲在浮云背后/风的脚步有些踉跄/一声狗吠温暖心房/一盏灯让矮檐下的窗子发亮/童年的蛙鸣那里谛听/少年的星空那里仰望/青年的热血那里找回/中年的暗疾那里调理”。这首《趁着夜色,一个人走在进村落的路上》,美好、清纯、富有想象力。
能上诗歌大刊,恐怕是每一位写诗的人都会期盼的一件大事,但郭涛以他眼中独到的不雅观察和幽美灵动的诗句实现了这一欲望:
“一树梨花/悄悄绽放/满院的春光//远处的山峦/近处的小河/都被梨花托在春天的掌心//鸡鸣狗吠的日子/迎来又走远 暗换的流年/只有梨花 白得不动声色//小村落 用这树梨花/打开你的童年 拭亮你的目光”。这首《一树梨花》刊载于2008年11月《诗刊》上,这里,郭涛恨不得用一篇篇诗文把家乡打扮成诗意的花园。
郭涛的诗歌,生活味儿十足。2007年2月《商洛日报》刊发的《年啊,走在尾月的路上》,郭涛这样展示浓浓的年味:
“农历的指头/轻轻一弹/年啊/走在尾月的路上//醉了窗花/笑了灯花/村落庄的黎明/鸡啼吉祥/村落庄的夜/犬报安然//扫去栖灰的墙上/贴上新买的年画/年年有余/岁岁丰稔/是能干的顾虑/苦也要过/甜也要过/田舍的日子似那袅袅炊烟/年来年去/都悠悠淡淡/飘飘洒洒”。
幸福是个大话题,但郭涛笔下,幸福竟然如此大略、眇小而又丰富:
“坐在桌前,打开一本书/这便是幸福/热水洗脚,上床入梦/这便是幸福/和朋侪交谈,压低声音,没有偷听者/这便是幸福/打了问题疫苗,身体没出问题/这便是幸福/活在本日,能看草长,云飞/能数蚂蚁上树/这便是幸福/卑微的生命,在卑微地呼吸/天亮之际,一丝阳光照进室内/这便是幸福”。郭涛的《这便是幸福》是不是特殊大略且纯挚呢,正可谓是“花自开,我自赏,蝶自来。只要心境大略,统统都不繁芜,幸福才能找上门。”
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话:“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是我们本日该当快乐。创伤,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快乐,是本日的感情。”有名作家刘庆邦说,写作的意义在于改进民气。此时此刻,笔者仿佛就能感想熏染到郭涛的幸福感便是自己的创作不断在发展,便是诗文写得越来越顺手,便是每天在事情之余,还能写一两首诗文后即刻快乐的入眠。对郭涛来说,幸福无处不在,就连理发之中也能享受到这种快乐和幸福,并且能够成诗,且看《我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每次理发/我爱探求有没有白发/可探求的结果/我 有一头浓密的黑发//谁说中年是青年的尾巴/可我找不出一根白发/戴德父母给了我生命/我有一头浓密的黑发//本日的我也曾消沉/可我找不出一根白发/只要心灵激情涌动/坎坷挫折就会踏在脚下/祝福我吧/我有一头浓密的黑发”。
有人说,“写诗是在措辞的殿堂里排序,每一个汉字,都有它精确的位置。”在郭涛心里,始终有文学的空想、文学的信念,以是,自然而然就有文学的火种,并且养成一种文学的习气,犹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以是,他的眼中处处有诗,处处皆诗,事事成诗,在《鞋匠谣曲》中,他这样写道:
“高中大门阁下/添了一个鞋摊/一辆轮椅/日出时停在/师生的面前//他是残疾小伙/手机挂在腰间/生活平淡又自然/鞋摊是他耕耘的田//偶尔望他一眼/我会不自然红脸/一杯茶水 一张报纸/就轻易消磨了一天”。
看到摆摊的鞋匠,都能让郭涛以为自己有时候在虚度光阴,更让他自律勤奋。郭涛是一位长于细心不雅观察、理性思考的人,他能从大处布局,小处落笔,并从生活的细微之处抓取鲜活而丰富的写作素材。如《咏电力人》:
“从一座山到另一座山/铁塔与铁塔遥遥相望/从一个村落落到另一个村落落/电线与电线根根相连//是谁让大山不再孤寂/是谁让村落落驶向文明/是可爱的电力人/用奉献者的羞辱/每当打开电灯铺开稿纸/一种戴德的情怀使我颤栗 惊喜/在光明中生活/就该吟颂生活的光明//而电力人/定然创造光明的人生/我献上这朴实的诗篇/愿它伴电力人风雨兼程”。
表现真善美、拥有时期性和公民性的好作品,一定会得到读者的喜好,往大里说便是“作家与公民情绪的深度共振”。郭涛的诗歌,大部分是歌颂劳动人民、歌颂底层费力的普通百姓的,包括自己和自己的亲人在内,以是读来很自然、淳厚和亲切。如《母亲的欣喜源自入伏的那场雨》《婵儿藏在秋日的枝梢》《咱家小院的这株桐树》《写给女儿》《多年不见的朋友说我发福了》《山里多雾 山里多风》《下乡记》《背砖者》《他挖着树坑,躬身劳作》《收割机和你还有那么远的间隔》,等等。
从这一点来说,郭涛多因此农人的措辞、农人的思想,写农人生活的作家,由于他自小长在屯子、事情在州里基层,最熟习屯子、也最熟习农人,以是他仿佛便是农人的一员而不是察看犹豫者。有时候,他彷佛压根用不着什么技巧,只需直抒胸臆的把他自己当时的内心的想法和感情写出来,便是一首较有觉得的诗,就成为农人兄弟可能喜好并且看得懂的诗。
正如郭涛在自序中所说:“由于一贯在州里事情,长年累月和农人打交道,对农人的疾苦还是有些很直不雅观的感想熏染。自己很小就在家中劳动,小时候打猪草、放牛、拾柴,十二三岁便下地劳动。每年到了夏秋两季,都要帮母亲收种。因而对屯子农人劳动强度之大,农人生活的辛劳,农人在政治、经济、文化上所处的劣势和弱势地位有了初步的理解。以是,我写诗也是从童年、母爱、故乡、乡情开始的。”
文学不仅要仰望星空,更要融入大地。认识生活、认识现实、认识人生和人的命运是文学真实性的表示,也是时期改变命运、创造历史的力量。郭涛是范例的草根作家,也是自学成才的基层作家。四十多年的创作经历,让他以为爱好文学会更加热爱生活、热爱事情、热爱父母、热爱家乡。以是,他走的是一条探索之路、一条亲近和崇敬劳动者之路、一条艰费力奋之路。
正如如郭涛所说:“多少个人去楼空的夜晚,多少个节日假日,我都坚持读书看报自学,并迷上了文学。而且几十年在屯子基层,事情之余仍自学不辍,沉浸在笔墨的海洋里,费力耕耘,乐此不疲。”写作既让郭涛的生活变得充足、乐趣、故意义,也让包括他的《热爱》中的诗歌篇、散文篇、勉励篇、怀念篇等诸多笔墨,见证历史的变革,记录岁月的发展,反响多姿多彩的生活,正可谓“笔墨无言话变迁,篇章不语有乾坤”。
很多时候,一缕阳光就可以温暖全体天下;一个微笑就可以残酷所有春夏秋冬;一篇接地气的文学作品可以鲜活的留在人们的脑海,也可以让我们这个地域文化出彩。作家方英文在1993年6月《商洛金融报》刊载的文章中对郭涛的评价是:“如今这年头,写作被认为是傻瓜的奇迹,写诗尤其是最傻。写诗不能带来什么功利,便是揭橥也很困难。但我们曾是一个以诗闻名全人类的伟大民族,我们的生活中不能、也不应该没有墨客和诗的读者。从这个意义上说,郭涛多年坚持写诗,不能不令人钦佩了。写诗虽然寂寞,但至少对写诗者本身来说,却是一种很好的熏陶。比如郭涛,由于一贯爱诗写诗,以是始终保持着儿童的天真,多年过去了还不‘成熟’,而跟‘成熟’的人打交道,你是不是很费脑筋呢?”
作家不应该只在书斋里涂码笔墨,而应带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关注身边的事,面对不平事,“该脱手就脱手”,哪怕是“冲动”的振臂一呼。在《请记住“黑砖窑”事宜》《张海超 我的兄弟》等浩瀚篇目中,郭涛用充满深情的措辞批评现实中的假恶丑,揭示现实的真像,为“兄弟”般的浩瀚工友鸣不平。针砭时弊的作品每每能让读者身临其境、感同身受,还具有较强的传染力,有时候还能起到拔稗草除害、助良种萌芽的效果。
坚持做自己,必定事有成。与郭涛加了微信后,每天都能看到他写的诗文,每天都能看到他转发的朋友圈,仿佛他的生活全是创作。给我最大的感想熏染便是两个字“勤奋”。这一点也是大家的共识,可谓“英雄所见略同”。
作家“石之轩”说:“爱诗爱到如郭涛这样,在当今这个时期,的确是不多见的。从十五、六岁的少年期间,郭涛就将自己交给了诗,从那时起,他就儿乎是只为诗而活着,喜为了诗,悲为了诗,为了诗而颠沛流离、潦倒穷困,几十年过去了,他却初衷不改,仍旧不断地写诗,不断地做着诗歌的梦,执着如此,痴迷如此,让我辈汗颜不已。我一贯对郭涛的执着精神钦佩不已,认准了目标,就用生平的韶光和心血向目标靠拢,这种毅力是值得钦敬的。”
商洛日报原总编辑刘少鸿评价说:“郭涛对文学的那股痴迷程度,那股纯挚与执著的劲头,在当今社会,已经很少有了。”
作家海风说:“郭涛是货真价实的省级作家协会会员,更是一个勤奋的文学梦想勤学不辍追求者。我只以是说他普通,由于他和许多通俗俗通的老百姓一样为了生活而四处奔波,乃至比许多普通的老百姓过得还要艰辛,要照顾有病的妻子,要供女儿上大学,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要收拾好一家人的生活,还要在抽空搞他的文学创作。但他从来不因生活的困苦而退缩,从来没有由于自己的处境而自卑。用这样一句话来评价:无傲气,但有傲骨,自谦而不白卑,自傲而不自大,自强而不自怜。”
“生命是孤独的旅程,但爱和写作,会帮我们泅渡。”郭涛走过的是一条坎坷之路、学习之路、勤奋之路。大量的阅读丰富了他的视野,艰巨的生活经历和丰硕的人生阅历奠定了他的创作根本,坚持不懈的勤奋创作丰硕了他的成果。于是,诗文中的聪慧同现实打仗,一个文学的广阔天地垂垂打开。笔者前几天看到《商洛市商州区志1991-2010》中收录了郭涛的获奖作品《打铁的人》标题以及《年啊,走在尾月的路上》这首诗歌。现在,郭涛是商州区作协副主席,已经出版《歌唱》《盛世放歌》《在阳光中静立》《热爱》四本书,还有四人合集《荒街上的四色猫》等,并在《诗刊》《星星诗刊》《绿风》《陕西日报》《文化艺术报》等几十家报刊揭橥许多作品。
没有人的成功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就可以达到的。只有始终如一,方才金石可镂,以是郭涛在勤奋中越来越成熟,在坚持中收成满满。正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商洛市文联副主席、市作协主席鱼在洋所说:“只要你把文学当正事,还在跑,还在写,就有的是打破和闪光的时候。”
实在,故乡商洛、商州是历史文化的高地,这里有中华文化的核心与精髓,更是出文人、出佳作的圣地,笔者恐怕还找不到这么熟习、拥有这么多文学元素和厚重内涵的故乡,这里是更多人梦寐以求的“诗和远方”。因此,无论是近处踏足目及之处,还是远乡遥望之地,商洛、商州都有一种亲切地影像摇荡多姿,都有影象的烛光清晰呈现,都时时泛起炫目的光芒并在心中敞亮。正由于商洛、商州有如此残酷的“文化符号、精神象征、时期烙印、历史影象”,以是才有不竭的文学创作资源,才有源源不断的写作动力,才有包括郭涛在内的一批自觉志愿的有名和不有名的勤奋作家。
因此,凡是痴迷于表现和表达这种文化,且有担当、善作为的作家,就一定会以多种办法不断挖掘这片地皮上有代价、故意义的文学资源,让“天下最美是商洛”的宝地秦岭的灵秀伴着“泥喷鼻香、书喷鼻香和心灵之喷鼻香”弥漫在作者和读者心间。从这一点讲,笔者笃信郭涛今后会一如既往地坚持勤奋笔耕,并在创作的百花园里,绽放更为独特的花蕾,也期望常常能品读到他越写越好,越写越丰满、越写越成熟、越写越有代价的更多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