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璋 李雅文

北市场的平康里妓院群修睦之后,在西平康里路西凤九堂妓院于1941年发生一件登瀛泉浴池理发师小徐与妓女小花殉情惨案。
当时曾轰动奉天城。

九凤堂建筑设计 新型材料

凤九堂的前身叫晏乐堂,凤九堂妓院掌班的叫风九。
她靠一个叫孙乐山的小伙子,与她成为夫妻。
孙是天津人,能说会道。
凤九年轻时当过“自混”妓女(与妓院班主订一段韶光条约,分成,到期就走),手里有俩钱,便自己开设了凤九堂妓院。

这一年,她通过人贩子(跑碴子的)从河北买来一个姑娘,18岁,长得很俊秀。
老板娘给她起名叫“小花”。
窑主将她算作未来的“摇钱树”,全妓院将她算作未来的“高唱手”,都高看一眼。
老板、老板娘为了收买她,常常给她一点小恩小惠,常把她叫到楼上,吃老板娘剩下的菜饭(老板娘的饭当然比妓女的饭好)。

当年北市场有四座澡塘子,个中最著名的要算登瀛泉了,建筑造型也俊秀,当院有天井,上楼的楼梯栏杆都是铜的,擦得精光锃亮,楼梯口摆着盆景,木栏杆尽是朱漆的。

到它那里的客人也是军、警、宪、特、巨商大贾。
它仅职工就有100多人,财东叫李子善。
登瀛泉做事项目完好,设有理发、修脚、搓澡搓背、推拿拿麻……。
屋里设备也俊秀,朱漆的床,墙上有衣褂,做事也严密。

当时澡塘子里分为“干上活”的与“干下活”的,干上活为理发业,干下活为修脚行。
财东李子善、李子厚同胞弟兄经营有道,管理得井井有条。
农历月朔、十五吃犒劳,平日分小费,收入多。

因此,进登灜泉当伙计不太随意马虎,得有几家铺保。
登瀛泉每天早5点钟开门挂幌,由于有住窑子的嫖客,耍钱的赌徒往澡塘子里跑。
直到晚上9点半落幌。

晚上10点钟正是北市窑子街“灯花”的时候。
登瀛泉的年轻伙计有的循规蹈矩,由街上买几个烧饼当做晚饭,吃完了便睡觉了。
但是也有到窑子街逛妓院的。

1943年后,奉天市内一些年轻人讲究穿洋服。
登瀛泉小伙计逛窑子的也是洋服革履,外人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的。

在登瀛泉二楼理发部理发师有个叫小徐的,原籍是锦西人。
他的手艺好,活儿做得干净利落,尤其是磨德国产的剃头刀更拿手,经他磨的德国剃头刀,真是吹毛立断,因此,不少理发师都求他磨剃头刀,那时每位理发师都有一把德国剃头刀。

一次,小徐在澡塘子落幌后,便到窑子街遛达,有时来到凤九堂,一些妓女都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当客人来时她们必须站起来,否则,掌班的知道后就踹她们。
小徐点了小花。
窑子头目进来问小徐:“上个盘儿吧?二爷,沏壶水吧?没包涵?”小徐说:“没包涵!
”(这是旧社会妓院通畅的寒暄话),小徐从此常常去凤九堂找小花寻欢作乐,每隔五六天劈份子钱时就去一次。

往后由于与小花有了感情,小花也恋着他,一日不见也感到难过。
小徐便开始向亲友借钱,借不到就请会(旧社会一种互助形式,一群人凭江湖义气组织的)。
往后请会也弗成了,小花就拿出自己从别的客人身上讨取的金钱,供给小徐,再不足又将老鸨子为了哄她而为她买的金银首饰、俄国毛毯也典当了供着他。

在旧社会妓院里,窑首领头子班老鸨子不准妓女“热客”(专门恋一个客人),深怕妓女随着跑掉或正当为她作“摇钱树”时树折钱无、鸡飞蛋打。
如果窑主创造某妓女有“热客”征象,便依赖她的后台“插杆儿”(官吏、军警)的势力威逼那个嫖客不准登这个妓院大门,与妓女断绝来往。
并将这个妓女软禁,恩威兼施,连打带哄,让她再为妓院卖命。
但是,小徐与小花的关系并没被窑主创造。

韶光长了,小徐向小花解释自己是登瀛泉理发的,如今手里窘迫困难、山穷水尽了。
但又难以分离,关系已如胶似漆。
但赎她出院从良根本办不到,得想个万全之策。
想来想去也是无有善策。
“今生现代难结成夫妻,等来生来世再结夫妻吧!
”他们想自尽,但妓院没有自尽的用具。
小徐说他想办法。
不才一次,小徐领到劈的份子钱,小花也把所有的首饰当了,二人到一块,准备了一顿较为丰硕的末了晚餐。
吃喝一顿,二人感到走投无路,去世之来临,彼此抱头大哭,天地之大,旧社会竟容不下一个理发员和一个风尘妓女。

小徐拿出他那把磨得锋利的德国剃头刀,临来时小徐深怕自尽受罪,又将这把刀磨了一遍。
二人一夜讲不完的私情话,流不完的生离去世别伤心血泪。
但是天色大亮,旧社会妓院规定,嫖客住局,一早到点,伙计便要喊起来,变相的下逐客令。

韶光附近,小徐将剃头刀子递给小花,让她先杀自己,小花又将剃头刀递给小徐:“我下不了手,还是你先下手!
”二人推来让去,韶光越来越逼人。
末了小徐将剃头刀子接过来,给小花抹了脖子,然后自己又抹脖子。

这时打更的叫小花起床,没人吱声,进屋一看,二人已倒在地下,鲜血溅了一地。
窑主报告了敷岛警察署,一看小徐没去世,送到大安医院(如今是和平区第四医院)抢救,经抢救小徐活下来了,警察署向小徐调查事情发生的经由,并命九凤堂窑主将小花盛尸入殓,买个大花头棺材,埋葬在二台子妓女义地。
又命九凤堂窑主为小徐治病,窑主又送礼宴客,窑子险些倒闭。
警察署也没给小徐判罪,只是遣送回原籍——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