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蝴蝶、大螃蟹、老鹰、鲶鱼……今年36岁的吕阳大部分韶光都在屋里，一下子对着电脑，一下子坐在床前，要么在设计鹞子图案，要么在绑扎制作鹞子。
大学毕业后，吕阳曾是一名程序员。2014年，他辞职，随着父亲学鹞子制作。
吕铁智、吕阳父子带着复制完成的孙悟空鹞子来到永定门试飞。本报 白继开摄
做鹞子会有这么大魅力？
“旧时过年，老辈儿都会给晚辈儿送一只鹞子，寓意春风得意。老北京庙会有四大支柱产品——鹞子、风车、空竹、糖葫芦，鹞子位列个中。”说起风筝，吕阳的父亲，也是他的师父吕铁智滔滔不绝。“过了腊八，孩子们就开始放鹞子了，一贯放到清明节。”
吕铁智、吕阳父子制作的鹞子，大有来头。
“故宫东边，南池子大街上有一个灯笼库胡同，过去给宫里做玩意儿的匠人就在这里上班。金福忠先生长西席老姓爱新觉罗，祖孙六代都供职于灯笼库，给宫里做鹞子。1958年上映的第一部中外合拍电影《鹞子》中的孙悟空鹞子，就出自金福忠之手。”吕阳说，“还有一位马晋师长西席，是近代画家，春节期间会在鼓楼举办画展。这二位都喜好做鹞子，走到一起创立了‘金马派’鹞子。”
“金马派”鹞子有三绝：先糊后画、膀条一根成、拴线用纸捻。金福忠和马晋收了个徒弟——关宝祥，老姓瓜尔佳，祖父是内务府大臣奎俊。上世纪80年代，由于一手做鹞子绝活，关宝祥在北京鹞子公司下属的北京鹞子试验厂担当厂长。那时国门刚刚打开，鹞子是深受外国游客喜好的中国礼物。
1984年，轻工业部做了一个项目，采访整理老手艺人的故事。在单位担当宣扬干事的吕铁智会拍照，得以参与该项目。采访到关宝祥时，从小喜好做手工的吕铁智被“金马派”鹞子迷住了。此后他用了一年韶光，每个周末都买上关师长西席爱吃的肘子登门拜访。关师长西席终于被打动收其为徒。
吕阳小时候，常见父亲做鹞子。8岁时，父亲扎制沙燕骨架，他凑过去，制作了人生第一个鹞子骨架。平时不苟言笑的父亲特殊高兴，还夸了儿子，这让小吕阳对做鹞子产生了最初的兴趣。
“小时候随着父亲去关爷爷家玩，关爷爷做了一只金鱼在天上飞，看到的人都说像活的一样。关爷爷说，这是‘以天为水’。太洒脱了！
”吕阳回顾。
当了程序员，吕阳还是放不下心中的鹞子。索性辞职，专做鹞子。一开始，吕阳老以为传统鹞子后进了，整天琢磨着怎么创新。一度，他想把剪纸图案画到鹞子上，结果父亲看后就说了一句：“不是玩意儿。”让他好好看看那些传统鹞子图案。父亲说，自己年轻时也整天想着怎么创新，曾在鹞子上画油画，关先生长西席看了也说了一句“不是玩意儿”。
做了四五年鹞子之后，吕阳才逐步体会到关爷爷、父亲话中的深意。“每一种艺术形式都有它自己独特的魅力，相互借鉴可以，但不能照搬照抄。”
如今，吕阳成为青年一代“金马派”鹞子唯一的传承人。他一边努力学习“金马派”鹞子的制作技艺，一边开展鹞子制作进校园、进社区活动，5年来已经上了上千课时。
“关爷爷说，能装点北京冬天的就两样，一个是鸽哨，那是听的；一个看的，便是咱们做的鹞子。”吕阳说，他期待着能把鹞子技艺传承下去，装点这座城市，让北京的冬天多姿多彩，生动起来。
（原标题：用鹞子装点北京的天空）
来源：北京日报 | 于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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