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路是南京鼓楼区中部的一条街道,街道呈“J”字形,长度约500米旁边。江苏路25号位于江苏路的中段,位于“颐和路私邸区十二片区”的东侧。
所谓“颐和路私邸区”的全称为“颐和路民国期间私邸风貌区”,这里是民国期间按《都城操持》履行最大的住宅示范区。自1933年开始陆续建成287处独立式花园住宅,现存225处,是西方当代设计手腕的建筑作品,也是南京近代建筑的集中展示区。
在这片37.80万平方米的区域内,现存的225幢建筑,分布在以颐和路为中央轴线的大小不等的12个片区内,这些洋房千姿百态,宛如万国建筑博物馆。“颐和路私邸区第十二片区”处在江苏路、宁海路合围的三角形区域内,占地面积约两万平方米,现有26幢民国期间的建筑,江苏路25号建筑便是个中的一幢。
从位于山西路西侧的“江苏路广场”,沿江苏路向东南方向行走,大约160米旁边附近转角处,沿街一侧的一处紧闭大门的院落,便是江苏路25号,大门的一侧有着“江苏路25号”的门牌号,偶尔也能够瞥见洞开着的大门。
建筑间隔街道彷佛有些远,因此站在大门的表面,险些看不见院落里的建筑,而在大门的一侧,有着一家名为“红私邸”的咖啡店。
大门紧闭,若想要进入江苏路25号的院落,纵然从“颐和路私邸区十二片区”四号入口或其他入口处也无法前往,只能在江苏路23号建筑北侧,隔着围墙不雅观望。若是真的想一睹建筑的风采,或许要去那门口的咖啡店里,喝上一杯咖啡吧?
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建于1935年,占地面积1050平方米,建筑面积277平方来。有砖木构造、西式建筑风格的楼房1幢3层11间,平房2进5间,汽车房2间,厨房2间,厕所3间,共计23间。现有主楼和平房各1幢。
在院落内平房一侧的墙壁上,悬挂着文物保护单位标牌。2013年10月,“吴光杰旧居”列入“鼓楼区文物保护单位”名录。
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其主楼坐北朝南,高三层,青砖外墙,青瓦大坡架屋顶,带老虎窗、壁炉,紫色木制门窗。屋顶呈梯形,且屋顶的坡度极陡,方方正正的小楼,西南角建成了六边形,端庄之中有着灵动。
建筑的一楼东南侧设有内廊,上面是内阳台,西南侧为多边形,顶上有多边形小阳台。附近院落大门东南侧有平房1幢2间,均为青砖外墙,人字顶,青瓦,紫色木制门窗。
院落内的几株雪松和梧桐树木,听说都是吴光杰当年亲手栽种,与房屋同龄;宽敞的院落支配得简洁而持重,潺潺的池水里游着五颜六色的锦鲤,汩汩的喷泉带来了自然灵动的觉得,池塘、小景和花木,宁静之中仿佛蕴含着无限活气。
在建筑的外墙上、地面以及树木旁,悬挂着一些关于此幢建筑的细节及轶事的铜牌,个中的内容读起来也是颇故意味。
“吴光杰旧居,江苏路25号。吴光杰(1886-1970),字霖泉,肥东湖滨乡六家畈人(今安徽省合肥市)。1908年入保定幼年学校就读,1912年赴德国深造,1916年归国任汉阳枪炮局炮厂主任。1930年任南京中心军校高等教官,掌理德国军事顾问室事情联结事宜。1931年任南京中心军校编译处少将处长等职。1933年7月4日预缴担保金824.79元承领颐和路街区1区2段64号建筑(今江苏路25号建筑)。吴光杰终生从事军事教诲,著有《国防刍议》、《德国军事调查记》、《欧美礼俗》等著作。”
“吴光杰故居——江苏路25号。私邸始建于1929年,建筑方位讲求,表示出‘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建造思想,建筑立面为青砖砌筑,梯形屋檐,赤色片瓦坡顶,建筑平面布局方正,空间陈设采取德国设计图纸,室内地板全部采取美国杨松,浴缸为1900年英国制造。三楼阳台铺地采取民国期间最为盛行的水磨石工艺,铁艺栏杆皆由设计图样定制,呈现出平面构成的独特美感。建筑整体简洁实用,在局部细节造型上概括提炼,追求几何造型及光滑的流线形式,看重对称构图、序列重复以及图案的装饰效果。”
“私邸建造。窗户:1933年日本入口,没有油漆,没有防腐处理,但历经七十多年风吹雨打,仍坚固如初。二楼阳台栏杆:1933年日本入口,和梧桐花园的栏杆一样采取当时最前辈的材质和工艺。”
……
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说是“西式”建筑风格,准确地说该当是具有“德国”风格,听说这是吴光杰把当年在德国担当武官时居住的使馆建筑图纸带了回来,让人按照样式“复制”建成的。至于材质和工艺,美国杨松木,日本入口窗户,水磨石工艺,彷佛统统都在追求着完美。
“梧桐树和雪松。院内3株梧桐树和2株雪松是1933年私邸落成时吴光杰亲自栽种的。后来一株雪松被毁,1985年现屋主吴维成师长西席的父亲吴世武师长西席在原位重新栽种了一株雪松,以表示对先人的吊唁。”
“栏杆先容。现有围栏的栏杆是1933年江苏路25号私邸建造时从日本原装入口来的。当时用作间隔私邸院落与街道的护栏,采取当年最前辈的材质和工艺。2006年江苏路片区整体改造时吴家人保留了拆除的围栏;2016年红私邸艺文空间设计师陈卫新老师,将精心保护的围栏奥妙的融入韶光花园的设计中,完美的复活了老建筑。”
“民国都城水厂。始建于1929年。位于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区北河口水厂街7号。海内第一座完备由中国人自己设计建造,且工艺水准具备天下领先水平的水厂,借鉴当时欧美各国前辈的给水技能和管理方法,由中国人自行设计,自行施工。不但出厂水质良好,而且制水工艺堪与当时国外水平相称。”
树木,栏杆,乃至水表箱盖,彷佛都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听说,室内还有两只“民国浴缸”,1900年英国制造。白色的釉面,铸铁的内芯,也是屋子里面唯一保留下来的用具。在浴缸前的解释牌上写着,“民国浴缸。1900年英国制造,1933年私邸建造时从英国入口,当时买了2个,个中一个现摆放在主楼一层卫生间作为展示,另一个在主楼二层卫生间仍正常利用”,而在另一处的标牌上,则注明此浴缸的制造年份为“1907年”。只是有些不明白,当年建造此建筑时,为什么会去购买生产于二三十年前的产品呢?
吴光杰(1886-1970),字霖泉,安徽肥东人。
联络出版社2005年出版的《中国国民党百年人物全书》中记载,“吴光杰,别号中俊,字霖泉,安徽肥东人。生于1889年(清光绪十五年)。保定陆军幼年学校、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二期炮兵科毕业。曾任北洋陆军排长。1911年参加武昌叛逆。后任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军器司科长、黄兴副官。1912年留学于德国炮工大学。第一次天下大战爆发时,任驻德不雅观战武官。返国后任汉阳兵工厂炮兵主任。1918年任西北军第九混成旅炮兵营营长。后任吴淞陆军军官教导团教诲长,陆军校阅阅兵使署教练处炮兵主任。1930年任中心陆军军官学校编译处处长。曾任职于演习总监部,后任中心陆军军官学校演习总监。1935年4月22日授少将衔。1941年任军事委员会高等参谋。1946年退役。后去台湾,1970年7月26日去世。译有《德国军事教程》等,著有《德国军事调查记》、《国防知识》、《第二次欧洲大战史》、《太平洋大战史》等。”
在建筑内,张贴有关于吴光杰平生先容的解释牌,其内容为:
吴光杰八岁(1894年)启蒙于村落庄学堂,十四岁(1900年)于自家染坊习商,二十二岁(1908年)由大哥霖生(吴中英)安排入保定陆军幼年学校就读,嗣入保定陆军速成学校毕业后,任清朝陆军部机关枪械队排长。此间目睹清廷腐败,痛感非革命不敷以图存,是年秋,毅然率队参加辛亥革命(1911年),作战时左臂受伤,留汉口治疗三周,径赴上海,南京,参加民国元年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仪式,此后吴光杰任陆军部军器司科员,并充任黄兴部长之副官,复蒙汉阳枪炮局督办刘庆恩赏识,向陆军部举荐,吴氏得于1912年赴德国深造。
吴光杰初入柏林工科大学及陆军炮工大学就读,1913年经德皇威廉二世批准,入普鲁士第三军第六师炮兵第三十九团演习,1914年8月,欧战爆发,该团开拔前哨作战,吴光杰再返柏林工科大学。大战初期,德军连获胜利,吴光杰于1915年秋,担当中华民国驻德公使馆武官,应德大本营之邀,代表中华民国与美国、巴西、阿根廷、葡萄牙等十几个中立国武官,一同不雅观战,遍历德法、德俄及巴尔干各沙场,并参与稽核战区后方工业及民间组织,此行既与各国学者有颇多互换,又深入稽核了德国国情。1916年,德皇在波兰卜来斯宫,颁赠吴氏四等红鹰勋章一枚,同年3月,因中德绝交,吴光杰便绕道西伯利亚返国。
吴光杰返国后,初应刘庆恩之邀,担当汉阳枪炮局炮厂主任,1919年1921年任西北军冯玉祥部第四混成旅炮兵营长。吴光杰治军,严教令,重纪律,以身作则,以德服人,练兵成绩,每冠侪辈。练兵之余,辄着译德国军事文籍,以供演习参考。1920年撰写《德国军事调查记》一书,由陆军部军学编译局出版,为吴光杰最早问世的著作。自1922年至1929年,吴光杰历任吴淞陆军军官教导团教诲长、陆军检使署教练处炮兵主任、第四集团军军器处处长等职,其间著有《列强军事机关之系统》、《青年军事演习读本》、《德国国民体育教范》等书。1930年任南京中心军校高等教官,掌理德国军事顾问室事情联结事宜。1931年任军校编译处少将处长,适逢国民党军队参照德国军事教诲进行整建,吴氏殚精竭虑,手译及主持编译各项德制教程及典范令数十种,其主要者为《步兵操典》、《筑城教范》、《兵器学》、《军队指挥》及《联合兵种战斗与指挥》,作为当时军队整训之基本教材,对抗日军有一定贡献。1932年出版《国防刍议》,重版时更名为《国防知识》,此书基本思想着眼于国家民族之复兴,以百年眼力筹国防之大计,纵论国民军事教诲方针及陆海空军改良程序,次论兵工政策、粮食及移民问题。内容广博,颇多卓识。吴氏为撰此书,常废寝忘食,从事各项资料调查搜集,其存心亦良苦矣。
1934年夏,吴光杰兼任军校德文译述班主任,1935年复兼军校留学预备班主任。虽身兼数职,而著作不辍,相继有《列强武备及国防》、《第一次欧洲大战史》、《民众防空》等书问世。1936年起任国民党演习总监部军官外国语文补习所所长,共五年有余。其间,因日军侵略上海、南京、徐州等地,吴光杰率外籍教官及数百员生,辗转内迁长沙、阳朔、遵义等地,每赴一处,利用祠、庙、空屋,因陋就简,开展传授教化。在日机轰炸,不遑宁处的情形下,弦诵之声不绝,克难办学,坚毅不拔,令人景仰。1941年秋,吴光杰任国民党军事委员会高等参谋、资源委员会委员。1946年抗日战役胜利后,吴氏奉命退役。自1938年至1949年期间,吴光杰著作问世者又有:《新时期之要塞》、《欧美礼俗》、《英汉军语辞典》、《马奇诺防线之培植》、《第二次欧洲大战史》、《太平洋大战史》等。
数千字的先容,内容基本上与《合肥文史资料》、《肥东文史资料》等资料中的记载相同。
吴光杰,生于1886年10月(一说1889年),肥东县湖滨乡六家畈人。父亲吴敦仁则病逝于同年9月,故为遗腹子,自幼由母亲方氏、祖母赵氏抚育发展。
1948年底,吴光杰携眷去台湾,初居台南,一年后搬家台北,晚年仍手不释卷,勤求新知,1970年7月26日,病逝于台北,享年85岁。吴光杰病逝后,当时蒋介石的挽额为“绩学贻徽”,严家淦颁题挽额“功在戎行”,前往吊唁者盛极一时。
吴光杰夫人王子良,系肥东长临乡罗家疃人,1973年逝世台北;宗子吴世汉,历任国民党资源委员会委员等职;次之吴世武,毕业于黄埔军校12期;三子吴世文,毕业于黄埔军校17期,曾留学美国装甲学校;长女吴世璧,浙江大学毕业;次女吴世璋,重庆国立女子师范学院毕业。
在文史资料中也有关于吴光杰的一些轶事记载,如章英奇的《遵义军官外语班琐记》中提及,“外语班创办人吴光杰,中将衔,安徽合肥人,来遵义已有六十多岁。他曾在德国学军事,与张治中关系密切。……外语班不放寒暑假,每天除四小时学外语外,尚有一小时高中程度的数理化。……我1939年入外语班为第四期学员,我原来有英语根本,但却被分配学日语。在我将要毕业的那一年,外语班发生了反对吴光杰的事宜,紧张缘故原由是分配语种不合心愿。由于吴光杰在经济上捞了一点油水,学员们就捉住这件事告到军训部……”肥东县政协文史办《吴光杰平生记略》中记载,“吴氏赋性淳厚,朴实无华,自奉俭约,无官僚腐蚀习气,终生不吸烟,不饮酒,尤恶赌钱。为教诲子孙,曾撰写对联为,‘裕后堂数世无赌钱之风,愿全家永久保此传统’。”
吴光杰的紧张著作有,《德国军事调查记》(北京军学编译局,1920年12月出版,18开,300页),《国防刍议》(南京军用图书社,1932年6月出版,32开,202页),《列强武备与国情》(南京军用图书社,1933年出版,23开,上册《俄日之部》192页,下册《欧美之部》254页),《国民军事知识演讲录》(南京军事图书社,1936年5月出版,上册440页,下册330页),《国防知识》(上海中华书局,1937年10月出版,32开,232页)等。
紧张译著有《太平洋大战记》、《第二次欧洲大战记》、《民众防空》、《德国军事学教程》、《军队指挥》、《青年军事演习读本》、《战术纲要》、《英汉陆海空军军语字典》《步兵教练手册》、《战斗知识(排连之运用战术)》、《装甲与防御》、《新时期之要塞》、《德国炮兵战术》、《德国重整武备及大战中之概况》、《联合兵种之指挥与战斗》、《瑞士军制》等。
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为吴光杰购地所建,听说,这处建筑是用其稿费建造的。实际上,吴光杰在这里并没有居住很永劫光,屋子建好之后不久,日本军队攻进南京,吴光杰便去了后方。这段期间汪伪政府宣扬部长林柏生曾居住于此,直到抗日战役胜利,吴家才又回到了这里。1948年,吴光杰去台湾(听说在励志社事情的朱启武也曾经租用过此建筑)。1949年往后,此建筑被接管,一段期间曾由地方房产管理部门对外出租。五十年间,这里几易其主,1980年,政府将江苏路25号建筑全部发回给吴光杰的儿子吴世武,并办理了干系手续。这也是颐和路十二片区内唯一的一家有完好的房产证和地皮证的民国建筑。
历经艰辛,重新回得手里的老宅,吴家自然倍加珍惜,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他们都看作是有生命的东西,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进行了三次大的维修,花费百余万元,建筑虽然历经将近百年,但其构造和风貌基本上都没有改变。颐和路私邸区中建筑大多属于“公有”或“半公半私”,只有少数建筑属于“私有”,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便是属于“私有”的之一。
2006年9月,颐和路十二片区的改造工程启动,拆除31幢民国建筑之外新搭建的建筑,迁出居住在此片区内的居民,但政府并未给出明确的功能定位。江苏路25号也在此“拆迁”的范围内,按照方案,该片区将新建9座仿民国建筑,个中有一幢,就在吴家的院子里。在这场博弈中,吴家后代的“不搬家,不建楼”的底线得到了掩护,也使得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成为了颐和路十二片区中完全保留历史风貌的一幢建筑。
这座被吴家后人倍加珍惜的建筑,彷佛现在也有了新的用场。大门旁的几间平房,成了“红私邸·艺文空间”,建筑内也有了“红私邸”,门前一块匾额,上书“红私邸”三个大字,题额为“始于民国”。
在“红私邸·艺文空间”里,可以品味一杯咖啡,感想熏染着温暖;在一方院落,三株梧桐和两株雪松之间,可以让心灵小憩,体会光阴积淀;在水晶大灯之下,民国风情之中,可以品尝精妙绝伦的民国大菜……
吴家后代吴维成师长西席在一篇文章中曾经写道,“在繁华热闹的山西路旁,有一处绿树成荫,宁静,私密,布满各式异国情调的花园小楼街道,她便是久负盛名的南京颐和路民国私邸区。经由三年多拆迁开拓,重新修缮再建的颐和路十二地块的民国私邸区,二十九幢焕然一新,风光无限的建筑,就像一群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少女们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在她们靓丽光环的照耀下,却有一处历经七十八年的风雨苍桑,战火纷飞,改朝换代却依然保护无缺的民国老楼,它那娇健而端庄的身躯,浓浓而厚重的民国历史文化韵味,在悄悄地见告众人过去的蹉跎岁月。”它,便是江苏路25号民国建筑。曾经的“保护操持”想要把建筑建造者的子孙们从中“迁移”出去,然而这座建筑,这座院落,依旧如故。
青砖青瓦,紫色门窗,绿树成荫,草木繁盛,统统都是那么安谧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