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861年秋末，经由一年多的惨烈围城战后，湘军攻占了太平军重兵防守的安庆。当时，安庆不仅是安徽省会和八百里皖江的紧张军事樊篱，也是天京、扬州、上海等长江下贱各大都邑和重镇的门户，计策地位非常主要。
安庆战役（油画）
对曾国藩而言，攻占安庆固然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但这个胜利来得太过困难。面对太平军悍不畏去世的冲锋，湘军防线多次濒临崩溃，关键时候是湘军水师装备的数十门着花大炮昼夜猛轰，才击退了太平军。
湘军的武器装备处于冷热兵器混装期间，以一“哨”湘军为例，85人中有36人配大刀长矛，40人利用抬枪，此外还配备1门劈山炮。抬枪是大清自主发明的、拥有独立知识产权的大型前装滑膛枪，清剿白莲教的时候就有了，除了威力巨大之外一无所长；劈山炮是一种老式旧炮，明清战役时就有了，发射铅制散弹，紧张对付密集士兵。
清军装备的抬枪，需两人操作
清军劈山炮
在这种情形下，虽然湘军火器占比已经超过了60%，但是这些破铜烂铁对付太平军时毫无上风，由于太平军不仅也能制作同样的火器，他们还购买了大量西方前辈武器。
电影《投名状》剧照，太平军装备了大量洋枪
在与太平军的征战厮杀中，曾国藩逐渐认识到了西洋火器的巨大威力，决心仿制西方武器，装备湘军以增强其战斗力。
进驻安庆之后，曾国藩立即动手筹建机器局，并以两江总督的名义敕令各地访求机巧能人。很快，江苏巡抚薛焕访得了两名奇人——徐寿和华蘅芳，二人以幕僚的身份进入曾国藩幕府，从事机器局的预备事情。1862年1月，曾国藩正式将筹办的机器局命名为“安庆内军器所”，紧张任务是生产炸药、炸药、劈山炮、子弹和小火轮。
清朝军工技师（油画）
严格来说，安庆内军器所不能算是当代意义上的兵工厂，由于曾国藩不信赖洋人，以是军器所清一色都是中国人，也没有采取机器生产，整体上就像一个大型的手事情坊。但纵然如此，安庆内军器所还是设计制造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台蒸汽机和第一艘蒸汽轮船。
曾国藩在日记中愉快地写到：窍喜洋人之智巧，我中国人亦能为之，彼不能傲我以其所不知矣。他明白，大清军工新时期已经拉开帷幕。
从鸦片战役开始，大清就见识到了西方人的舰船利炮，但迟缓、守旧的古老帝国并没有作出反应，“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呼声是如此的微弱，以至于清廷没有任何进步举措。
真正让大清产生触动的，是第二次鸦片战役。在这次战役中，骁勇善战的蒙古铁骑在英法联军的枪炮面前不堪一击，紧接着天子出逃，北京沦陷，圆明园被毁，一次次暴击，终于打醒了这只昏睡狮子，迫使其做出改变。
西方军队（剧照）
1861年，就在英法联军撤出北京两个月后，恭亲王奕訢向咸丰天子建议：购买和制造洋枪洋炮，雇佣法国人传授制造技能。3天后，咸丰天子发布上谕：佛夷（法国）枪炮既肯售卖，并肯派匠役教习制造，著曾国藩、薛焕酌量办理——这便是曾国藩创建安庆内军器所的政策背景。从此，大清以“自强”为目的，开始了洋务运动，同时开启了晚清军工体系的近代化进程。
自安庆内军器所创建到大清灭亡，清廷统共创办了44所大大小小的兵工厂，只用了50年韶光，就走完了西方两百年的武器当代化进程，部分武器紧追天下前辈水平。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离不开慈禧太后的高瞻远瞩和倔强领导，离不开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张之洞等人重视、辅导和关怀，也离不开广大科研职员、军工技能职员和一线工人的捐躯和奋斗。
二
晚清启蒙思想家郑不雅观应说过：“中国自设立制造局，风气一开，凡统统枪炮、轮船、军火均能自造。”然而，开风气者，每每不是集大成者。曾国藩首开军工近代化风气，但其集大成者却是后起之秀李鸿章。与曾国藩比较，李鸿章的思维更为开放，手段更为灵巧，在向西方学习的过程中步子迈得更大，走得也更远。
就在曾国藩为安庆内军器所正名三个月后，李鸿章率领刚成军的淮军开拔上海，担纲江苏沙场抵御太平军的主力，迈出了其政治生涯中最关键的一步。
装备新式火枪的清军
上海华洋杂处，这使得李鸿章有很多机会打仗外国人，在这一过程中，李鸿章不仅学会了办外交，也对西方的武器产生了更深刻的认知和极其的浓厚兴趣。
李鸿章对西方武器推崇，始于华尔的洋枪队。洋枪队是美国人华尔招募洋人冒险家，用西方新式武器和前辈制度组建的雇佣军，在弹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洋枪队表现精良，被誉为常胜军。李鸿章到上海后不久，目睹了洋枪队攻打嘉定。全新的战法，胆怯的火力，让“土包子”李鸿章叹为不雅观止：洋兵数千，枪炮并发，所当辄糜，其落地着花炸弹真神技也！
洋枪队，后期大量招募中国人
从此，李鸿章开始按照洋枪队的标准改造淮军，仅用了两年韶光就将淮军中的旧式武器全部淘汰，换装了洋枪和炸炮，在清军中率先完成了从冷兵器到热兵器的过度。此后，淮军从前膛枪到后膛枪，从单发枪到连发枪，从着花短炸炮到长炸炮再到后膛炮，一贯引领着清军武器装备迭代潮流。
幕僚吴汝纶这样评价李鸿章：闻外国有一器新出，未尝不探求而仿之，以教练淮军。从这个意义上讲，淮军武器装备紧跟天下前辈水平，与西方列强没有代差。
淮军
“泰西炸炮重者数万数千斤，轻者数百数十斤，守战工具天下无敌。”优秀的武器须要付出高昂的代价。一枝单发后膛枪，须要花费24两6钱，一枚英国12磅炮弹，须要花费约30两白银，这相称于大清普通四口之家一年的收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并非虚言。从1862年到1864年，淮军军费开支达1130万两白银，大部分都花在了武器装备上。
李鸿章也认识到购买只是权宜之计，设局制造才是长远大计。于是上奏朝廷：臣军先后购觅泰西炸炮，每月操练攻剿，需用炸弹甚多，不能不添设制造局，分济运用。从1863年起，李鸿章招募外国技师，挑选中国工匠，购买国外机器，先后创建了上海炸弹局、苏州洋枪局、江南制造总局、金陵制造局，实现了枪炮、军火、轮船的自造。
金陵制造局一景
“中国但有着花大炮、轮船两样，西人即可敛手。”学习西方军事技能，直接缘故原由是弹压内乱，根本缘故原由是对付洋人，实现大清振兴。自曾、李之后，有见识、有魄力的地方督抚纷纭设局建厂，图谋自强。
三
清廷所创办的44座兵工厂中，大型兵工厂有5座，分别是：江南制造局、福州船政局、天津机器局、湖北枪炮厂、北洋机器局；中型兵工厂也有5座，分别是：金陵机器局、山东机器局、四川机器局、吉林机器局、广州机器局。
以上10个大中型兵工厂设备完好、材料充足、技能力量较强，能仿制各种型枪炮弹药，部分还能建造舰船。除此之外，剩下的小型兵工厂大多只能修理枪炮，生产弹药，而且生产不稳定，聊胜于无。
江南制造总局翻译处，徐建寅、华蘅芳和徐寿
根据干系数据显示，清廷兴建并坚持44个兵工厂运转的累计总花费在1.1~1.4亿两白银之间，相称于《马关条约》赔款总数的一半，均匀下来每年花费约为220~280万两白银，相称于两艘定远舰的价格，而以清廷均匀年财政收入7000万两来算，这一花费只占财政收入的3.1%~4%，包袱比较轻，比较日本人动辄节衣缩食筹经费，大清搞军工当代化的出发点高得多。
钱花了，效果如何呢？
晚清军工生产的成绩紧张表示在四个方面：枪械仿制、火炮仿制、炸药生产、舰船建造。
从1867年江南制造局批量生产美式雷明顿边针后膛枪开始，金陵制造局、山东机器局、湖北枪炮厂和广州机器局相继探求天下上最前辈的枪械进行仿制，比如，1884年英国发明马克沁机枪之后，仅过了4年，金陵机器局就成功仿制，1889年奥地利发明曼利夏连发枪之后，江南制造总局于1890年成功仿制，1888年德国1888式委员会步枪研制成功，5年后，湖北枪炮局仿制成功，这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汉阳造”。
可以这样说，大清的枪械水平紧追天下前辈水平，与发明国仅相差3~5年。
金陵制造局在1881年就仿制出了美式的加特林机枪
技能方面基本没有问题，问题紧张表示在产能上。甲午战役以前，清廷所办的新式兵工厂累计生产各种枪械8万枝旁边，连规模最大的江南制造局，年产量也才1500枝旁边，远不能知足需求，须知当时清军包括八旗、绿营、勇营、新军统共约有99.2万人。甲午后，为了编练新式陆军，各兵工厂提高了产量，直到大清灭亡，又累计生产各种枪械18万枝旁边，而当时清军已打破百万。
如此巨大的枪械缺口，还是紧张依赖购买，而购买花费巨大，加之清廷后期财政愈发困难，以是直到大清灭亡，清军都没有完成换装。
火炮方面，大清最先仿制的是各种短炸炮，这是一种发射榴弹的前装滑膛炮。普通点说，便是炮弹从炮口塞进去，炮弹飞出后能爆炸，爆破的弹片能杀伤一大片仇敌。在此之前，清军的大炮发射的炮弹不具有爆炸功能，便是一枚铁球或铅球，依赖高速率砸去世仇敌。
炮管内部的膛线
（注：滑膛炮是没有膛线的炮，普通地说便是一根铁管或铜管，炮弹飞出去后没个准头；线膛炮是炮管内刻有膛线的火炮，膛线可以授予弹头旋转能力，使弹头保持既定方向，能提高命中率；前膛枪，又叫前装枪，从枪管前面装子弹的枪；后膛枪，从枪械后面装子弹的枪）
装备后膛钢炮的淮军炮兵
到19世纪70年代，前装滑膛炮逐渐被前装线膛炮取代，江南制造局则在1874年购买了英国前辈的阿姆斯特朗炮为样炮进行仿制，经由4年的技能攻关，终于仿制出了40磅阿姆斯特朗钢膛炮，此炮120毫米口径，射程7公里，是中国制造的第一门线膛加农炮，具有划时期意义。
江南制造局炮厂
这一期间是第二次工业革命爆发期，各种新技能令人应接不暇。在火炮方面，不仅有线膛炮代替滑膛炮，还有后膛炮代替前膛炮，管退炮代替架退炮。大清技能职员一贯关注火炮技能更新迭代趋势，1884年，金陵机器局制成了格鲁森式37毫米后膛架退炮，1892年，江南制造局制成了阿姆斯塔朗式120毫米管退炮。在口径方面，1887年江南制造局还制成了阿姆斯特朗式203毫米全钢后膛要塞炮，这些炮与从德国入口的克虏伯要塞炮，构成了大清海岸要塞炮的主力。
数量方面，从开始仿制生产到大清灭亡，估计清廷统共生产了近4000门火炮，依然远不能知足百万清军的需求。
四
说完了枪炮，再来说炸药和舰船。
武器威力的提升，根本在于炸药的改良。引入洋枪洋炮后，大清传统的手工制作黑炸药已完备不能适应须要。为此，天津机器局率先兴建了新式炸药厂。依赖科学的工序和机器生产的黑炸药，其威力远超之前手工配制黑炸药，而且能实现批量生产。
比较枪炮技能的突飞年夜进，天下炸药的技能打破比较慢。1884年法国人维埃利研制出了无烟火药，比较黑炸药，无烟火药威力更大且燃烧后残留物和烟雾较少，它的涌现，使得步枪子弹从大口径黑炸药子弹演化成了较小口径无烟火药子弹，马克沁重机枪也是由于利用了无烟火药的子弹才具有实用的代价。
大清精彩的军工专家徐建寅
法国人成功研制无烟火药后10年，江南制造局建成了无烟火药厂，年产无烟火药6万磅，而这是险些是大清技能职员独立研究的成果，已经处于天下前辈水平。
炸药和弹药的生产工艺并不繁芜，因此大清各兵工厂都可以自造，产量大致能知足清军的作战演习之用。
末了是舰船。前面说过，大清第一艘蒸汽船是1864年徐寿、华蘅芳等人设计制作的“黄鹄”号。虽然这艘船“行驶迟缓，不甚得法”，但它首创了一个时期。3年后，江南制造局下面的轮船厂制成了第一艘木制明轮蒸汽舰船“恬吉”号，舰长61米，排水量600吨，装备9门火炮。爱写日记的曾国藩在试航当天愉快写道：中国初造第一号轮船而速且稳如此，殊可喜也！
“黄鹄”号复原图
此后，江南制造局轮船厂不屈不挠，在明轮汽轮的根本上制成了螺轮汽船（螺旋桨推进），又由小到大，建成了排水量达2800吨、装备大炮20门的“海安”号和“驭远”号。而在此之后，江南制造局轮船厂因经费不济而辉煌不再，福建马尾造船厂扛起大清造船大旗，其最大的技能造诣是在1880年建成了大清第一艘大型钢甲巡洋舰“平远”号，排水量2150吨，装备火炮17门，是大清兵舰制造的顶峰之作，虽然它的材料都是入口的。
“平远”号复原图
材料这东西没法办，它涉及各种高精尖技能，没有深厚的科研积淀和完全的工业体系，是无法搞出来的。就兵舰而言，它是一国工业实力的直接表示，完备国产化，对大清来说不现实。
五
拿大清的军工水平与欧美列强比较没有可比性，有可比性的是大清的邻国日本。
日本的军工企业也是对标天下前辈水平进行仿制的，但日本的明治维新频年夜清的洋务运动晚了8年，因此军工也频年夜清慢了一拍。
旅顺鱼雷局，卖力北洋水师鱼雷制造、储存、供给
以连发枪为例，1888年奥地利和德意志制成连发快抢，2年后的1890年江南制造局就仿制出了奥地利曼利夏连发枪，又过了3年，日本才成功仿制出村落田式连发步枪。火炮方面，日本直到1893年才仿制出后膛山炮，频年夜清晚了9年。舰船方面，日本的横须贺造船所比江南制造局造船厂早建厂2年，但是发展缓慢，江南制造局造船厂1867年建成“恬吉”号后8年，横须贺造船所才制成第一艘蒸汽炮舰“清辉”号（排水量900吨），而此时大清2800吨级的“海安”号和“驭远”号已经在海上游弋了。
日本横须贺造船所
“清辉”号
整体而言，19世纪60年代大清兴建的几座大型军工厂，无论生产规模还是技能水平都强于日本，甲午战役前，无论是常规武器制造还是在造船方面，都比日本领先5~10年，大清的军工水平，依然堪称亚洲第一。
甲午战役时，清军尤其是淮军的装备整体是强于日军的。淮军装备的火炮紧张由英制阿姆斯特朗式、格鲁森式和德制克虏伯式后膛钢炮，枪紧张有英制马梯尼、法制哈乞开斯、美制雷明顿、得制老毛瑟，甲午前夕又装备曼利夏、老毛瑟等后膛连发枪。由于仿制武器数量有限，因此清军武器大部分来自入口。以上武器均为天下名枪名炮，性能可靠，威力强劲。
甲午战役中的日军与清军俘虏
日本方面，步兵紧张装备村落田式单发步枪以及少量村落田式连发步枪，骑兵则是村落田式马枪，炮兵则装备大阪炮兵工厂制造的山野炮，均为青铜铸造，性能和威力远不如清军装备的后膛钢炮，数量也只有300门旁边，远少于清军。
日今年夜阪炮兵厂
然而甲午一战，大清所有的辉煌都没有经受住现实的磨练，一夕之间被打回原形。甲午战役是洋务运动失落败的标志，同样也是大清军工近代化失落败的标志，至于为什么失落败，缘故原由与洋务运动败因一样。
甲午战役中，日军缴获大批清国武器，包括德国造克鲁伯山炮、野炮、加农炮、加特林等各种炮械的炮弹
根本缘故原由，毫无疑问是系统编制问题，系统编制影响人的能力的发挥，而人又影响武器威力的发挥。直接缘故原由则是由制度掉队导致的方案和管理掉队。中心没有强有力的机构统一管理军工培植，地方督抚各自进行，资源分散，无法形成凑集力；生产规模和产品品种没有统一管理和实施标准化。
大清的各兵工厂相称任性，你仿德国的，我仿英国的，他仿法国的，大家互不干涉；同一兵工厂的产品也种类繁杂，以最具代表性的江南制造总局为例，30几年间生产了34种火炮和19种枪械，种类、尺寸、口径都不一样，无法做到武器定型和大批量生产，装备到军队之后，就成了万国造，弹药供给和维修极其不便。
甲午沙场上，清军装备的枪械有40多种，五花八门，常常涌现“有枪无弹、有弹无枪”的尴尬场面。
还是拿甲午期间的日本比较，日本的武器虽然单一掉队，但型号统一且均为国产，其火炮虽然威力小，但移动轻便、射速快，更适宜东亚的野战环境，如果集中利用，威力反而超过清军的炮火。总而言之，日本知道自己要什么，能利用严密的组织和方案，整合全国资源，将其发挥出最大的代价。
六
一个僵化的系统编制，是无法孕育进步成分的。晚清的每一次进步，险些都是经受外部打击后做出的被动反应。甲午战役被撮尔小国日本击败，大清军工培植的各种问题暴露无疑，清廷由此开始动手对全国军工企业进行统一方案和管理。1904年清廷命满洲新贵铁良察看全国兵工厂，以通盘方案，1905年颁布《陆军枪炮口径等项程式》，对枪炮的统一做了规定，1910年又派朱恩绂稽核全国兵工厂，提出了军工培植改革整体方案，对兵工厂的合并改址、财政经费、产品产量都做了详细剖析评估，但此时留给大清的韶光已经不多了。
甲午战役中，清国百姓为了生存，争先恐后应募日军的招工，图为柳树屯兵站门前民工市场一景。
总体而言，晚清军工近代化培植是不堪利的，它也不可能成功，之以是不说失落败，是由于它不仅对中国军工当代化起了奠基浸染，也是全体中国社会当代化的开端。从武器不如人到制度不如人，再到思想文化不如人，我们何时才能到达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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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论近代清军的装备与战术》——牛俊法
《浅议甲午陆战中清军的武器装备》——董蔡时
《创办安庆内军器所始末》——张忠
《洋枪队与淮军浅论》——陈九如
《第二次鸦片战役期间清军的装备与演习》——茅海建
《论晚清军工培植》——刘申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