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融入高层建筑设计

刘鹏（通讯作者），重庆大学建筑城规学院，西部绿色建筑国家重点实验室/西安建筑科技大学，讲师；

郑恒祥，山东建筑大学建筑城规学院副教授；

怎么融入高层建筑设计施工工艺

[德]马库斯·尼珀（Markus Neppl），德国卡尔斯鲁厄理工学院城市设计所教授。

本文摘自《欧洲历史城区高层建筑的布局模式演化及形态导控：以德国法兰克福为例》，原文刊登于《建筑师》杂志2022年6月刊，总第217期P3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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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建筑如何融入历史城市形态是当下很多大型历史城市情临的巨大寻衅。
以德国法兰克福为例，梳理欧洲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及形态导控方法。
将二战后法兰克福高层建筑发展分为四个期间，总结布局模式的演化及其与历史城市保护的关联。
从空间格局、城市肌理、建筑—界面、功能—强度，以及落实机制五个层面总结法兰克福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形态导控策略。
在此根本上，从布局模式、形态导控与实现机制三个方面反思我国历史城区高层建筑的形态导控问题。

目录概览

一、问题：高层建筑如何融入历史城市形态二、二战后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布局模式演化三、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形态导控四、总结与谈论

一、问题：高层建筑如何融入历史城市形态

高层建筑是历史城市形态与风貌管控的主要工具，国内外很多历史城市都通过严格的建筑高度规定限定高层建筑在历史建成环境中的无序发展。
但是，在环球化浪潮和日益激烈的城市竞争中，高层建筑培植无可避免地成为一些历史悠久的大都邑塑造国际化形象、彰显经济繁荣的主要手段。
如何在历史城区风貌保护与高层建筑发展之间取得平衡是当下很多大型历史城市情临的巨大寻衅。

当前大量研究聚焦于历史城区的建筑高度管控技能或方法，为推动历史城区的“控高”起到了积极浸染。
但是，面对高层建筑与历史建成环境共存的现实，仅仅关注建筑高度指标是不足的，更须要深入磋商高层建筑如何融入历史城市形态这一问题，总结历史城市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高层建筑形态的综合导控策略，以及形态管控落实机制。

不同于很多北美和东亚历史城市在核心区进行大规模高层建筑更新，欧洲历史城市仍旧延续着以多层建筑为主体的城市营建传统，以及整体平缓的天涯线。
早期一些欧洲国际大都邑如巴黎、伦敦、维也纳等试图通过新区培植把高层建筑开拓压力转移到历史城区外围，但近年来欧洲也涌现不少高层建筑成功融入历史建成环境的经典案例，显示出更加弹性多元化的历史城市发展与导控思路。
法兰克福作为德国及欧盟的金融和交通中央，从二战后至今已有70多年的高层建筑发展历史，是欧洲少数在历史城区内大规模发展高层建筑，并且较好实现了高层建筑与历史建成环境领悟的城市。
因此，本文以德国法兰克福为例，梳理欧洲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演化，总结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形态导控策略及落实机制，在此根本上，比拟反思我国历史城区高层建筑的形态导控问题。

▲ 法兰克福高层建筑与历史建成环境交融的城市景不雅观

二、二战后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布局模式演化

法兰克福自中世纪起便是德国主要的商贸和政治中央城市，最早的老城发源于美因河边，14世纪老城向北扩建形成了由城墙包围的历史内城（Frankfurt-Innenstadt）。
历史内城至今依然是法兰克福的城市中央，保留了不同期间的城市培植和历史建筑遗存。
到二战之前，城市规模早已大幅拓展，内城紧邻的地区业已发展成熟。
二战中法兰克福遭受大规模空袭，历史内城及周边区域被严重毁坏，城墙内90%的建筑被摧毁或破坏。

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发展是伴随着历史城区二战后重修开始的，延续至今已经70余年。
不同期间制订的多个高层建筑方案差异极大，它们推动了高层建筑的空间布局模式演化，更对历史城区的重修与风貌塑造产生了重大影响。
本文依据方案思路的转变，将法兰克福二战后高层建筑的布局模式演化分为四个期间，重点关注布局模式的形成背景、布局形式，高度掌握以及落实情形。
在此根本上从历史保护的视角反思高层建筑布局模式的演化特点。
本文所称的法兰克福历史城区紧张是指城墙范围内的历史内城，但也对二战前业已发展成熟的周边历史建成区有所关注。

1.“环城墙”的高层建筑布局设想（1945年—1950年代）

由于政治和经济形势的动荡，法兰克福历史内城的重修方案搁置到1950年代初才基本确定。
法兰克福得到了成为联邦德国经济中央和交通枢纽的机会，政府终极决议采取当代化、高强度的开拓形式重修历史内城。
高层建筑的培植压力随之产生。
当时法定建造方案规定，内城的建筑高度不超过5层，高层建筑项目只能通过特许办法培植。
但是，面对逐渐增多的高层建筑开拓申请，方案当局对付高层建筑选址缺少审批依据和方案勾引，结果对历史城区的有序重修产生了显著影响。

1953年，法兰克福体例了第一个高层建筑方案，其最大特点是将高层建筑布局同内城城墙进行整合。
法兰克福内城的城墙工事早在19世纪即被拆除，改造为绿地公园，并受到法律保护严禁开拓培植。
方案的26座高层建筑紧张沿城墙内侧环路分布，旨在强化城墙的空间意象。
建筑层高掌握在8~14层，不超过50m。
到1950年代末，实际培植的高层建筑数量远远超过方案的26座，大部分集中在西侧城墙沿线（即传统的银行区），但该方案一定程度上约束了高层建筑选址的随意性，避免内城核心区受到高层建筑的影响。

▲ 1953年高层建筑方案（深玄色为高层建筑）

2.“指状方案”及其影响（1960年代—1970年代）

1968年体例的“指状方案”将多少条从历史内城向外发散的交通干道设定为高强度发展轴，形如伸展的手指。
高层建筑沿着指状的发展轴布局，尤其在交通节点处进行高强度开拓，建筑密度和建筑高度向外围逐渐低落。
“指状方案”意图将高层建筑开拓压力从历史城区向外围的交通干线勾引，进而保持历史城区低矮平缓的历史风貌。
个中，历史内城西北侧的韦斯特恩德片区（Westend）方案有5条发展轴线穿过，是高层建筑发展的紧张方向。
该片区在战前已经是成熟的居住片区，地皮性子的变更及高强度开拓导致居住环境低落，历史建筑被拆除，进而引发了声势浩大的社区保护运动，抗议将高层建筑开拓引入居住区。
“指状方案”被迫终止，后续的法定建造方案也规定高层建筑开拓不能再侵略居住用地。

▲ 1968年“指状方案”

只管如此，“指状方案”依然对1970年代的高层建筑布局产生了显著影响。
一批先期批准的高层建筑项目得以实现，使得韦斯特恩德片区成为1970年代法兰克福高层建筑最集中的区域。
此外，建筑高度管控不断放松，当时的最高建筑达到159m，超过了法兰克福主教堂97m的高度门槛，标志着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发展打破了“历史城市形态的约束”。

3.内城银行区“组团方案”（1980年代—1990年代）

法兰克福历史内城西真个银行区从1950年代便是高层建筑集中的区域，在“指状方案”提出的轴线布局模式受挫后，方案局在1974年制订了银行区“组团方案”，试图勾引内城100m以上的高层建筑在银行区集中布局。
1990年两德统一后，法兰克福为了巩固欧洲大陆金融中央的地位，对银行区方案进行修编。
其紧张目的是进一步加密银行区高层建筑。
方案在空间构造上延续了对城墙绿地的保护，提出沿绿地建立两个层次的建筑开拓高度：“第一排”以毗邻绿地的多层建筑为主，以坚持传统的街道风貌特色；而高层建筑被谨慎地设置在多层建筑后面的“第二排”，以减轻对公共空间的行人产生压迫感。
建筑限高进一步放宽到160m，促进城市天涯线的营造。
方案汲取韦斯特恩德片区的履历，提出高层办公区不能侵入周边居住片区。
总之，1990年代成为法兰克福高层建筑发展的第二个高潮，城市高层天涯线的主体基本形成。
一批标志性高层建筑在历史内城内建成，个中包括欧盟最高建筑——诺曼福斯特设计的298.74m高的商业银行大楼。

▲ 1990年银行区“组团方案”

4.主城多组连合构（2000年代至今）

1998年的“高层建筑发展方案”是多年后法兰克福重新在城市整体层面谋划高层建筑空间布局。
该方案在继续银行区“组团”布局模式的根本上，提出在主城范围内进一步确定三个高层建筑组团。
通过将高层建筑开拓限定在少数几个集中区域，在强化城市天涯线的同时保护其他区域平缓的历史风貌及社会文化特色。
空间形态上，方案希望突出摩天楼与低平老城的比拟，不采取常见的建筑高度阶梯式低落的掌握办法。
为了提升高层建筑组团的空间品质，方案提出建立良好的公共交通配套，尤其强调加强居住、商业、餐饮等城市功能稠浊。

1998年方案确定的三个高层建筑组团包括历史内城银行区、通过棕地更新形成的会展区（Messe / Euro paviertel），以及合营法兰克福主火车站改造方案的帕克区（Parkviertel）。
方案提出的18处高层建筑选址终极有16处通过政府批准。
2008年进行了方案修订，由于法兰克福主火车站改造操持失落败而取消了帕克区组团，保留并连续强化内城银行区和会展区两个组团）。
方案新增18处高层建筑选址26座新高层建筑；同时也针对既有高层建筑提出更新策略。
这些建筑紧张是韦斯特恩德片区的1970年代高层建筑，操持通过重修或改造优化历史城市风貌。

▲ 2008年高层建筑发展方案

5.历史保护视角下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反思

纵不雅观法兰克福历史城区二战后70余年的发展，高层建筑是历史城区二战后重修的主要组成部分，高层建筑布局模式也受到历史城市总体保护与发展导向的影响。

▲ 法兰克福城市总体发展导向与高层建筑布局模式演化的关联

从二战后到1970年代，法兰克福历史城区重修基本是在当代主义城市方案理念主导下进行的。
“指状方案”虽然提出向外围延伸的发展轴，但并未放弃内城银行区这个以美国CBD为原型的核心高层组团的发展。
历史内城只管坚持了相对低平的建筑高度和多层围合式街区的城市构造，但是仅有少数标志性古迹被复建，大部分建筑以简化的形式重修，新建的车行导向道路系统对历史城市肌理造成割裂。
总之，历史保护在这一期间被严重忽略，“拆旧建新”的重修办法导致法兰克福历史城区的文脉断裂。

20世纪80—90年代法兰克福已经涌现了欧洲城市少有的高层天涯线，但同时又由于历史风貌的消亡而备受批评。
随着当代主义城市方案的弊端渐显，传统城市空间的代价受到重视。
法兰克福重新对部分历史地标进行修复，包括中世纪市政厅广场——罗马广场，以及19世纪的老歌剧院等，一定程度上规复了“古城意向”。
但是，历史内城的发展目标到底是回归传统还是进一步国际化并没有达成共识。
不断拓展的高层建筑、散布的历史地标重修，以及大量粗糙的战后新建筑进一步凸显了历史内城的碎片化，以及新旧要素的对峙关系。

21世纪以来，“2008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和“2015内城观点方案”的制订逐渐明确了法兰克福历史城区的发展目标，即建立并强化“新旧交融”的城市形象。
一方面，银行区和会展区的高层建筑组团不断加密，强化标志性的高层天涯线。
另一方面，遗产保护与空间品质提升成为历史内城发展的重点。
除了根据战前历史建筑形态对老城核心区进行重修，“内城观点方案”提出银行区的高层建筑组团要加强同历史环境的有机领悟，并且在历史城市肌理修复、历史街道界面延续，以及功能稠浊等层面制订了导控策略。

▲ 2015内城观点方案

三、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形态导控

银行区是法兰克福最紧张的高层建筑组团。
其面积约2.5k㎡，横跨三个行政单元，核心部分位于历史内城，是法兰克福高层建筑发展与历史风貌保护碰撞最激烈的区域。
法兰克福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虽然几经变革，但是银行区自从20世纪70年代“组团方案”制订以来，一贯在相对稳定的方案框架下发展，并且通过多层面的形态管控策略使高层建筑较好领悟到历史建成环境中。

个中，“2008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和“2015内城观点方案”两部观点方案对当前高层建筑形态导控目标、要素和办法的确定产生了关键影响。
本文以银行区为例，从空间格局、城市肌理、建筑—界面、功能—强度，以及落实机制五个层面总结法兰克福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形态导控特色。

1.历史空间格局的整合

银行区空间格局是依托历史内城西侧的城墙发展起来的。
城墙工事于19世纪拆除后改造为环抱内城的绿地公园，且制订了法律禁止城市开拓侵略绿地。
历次高层建筑方案都对城墙绿地进行严格保护，但早期高层建筑布局比较分散，形成Mainzer Landstraße北侧的韦斯特恩德片区和内城银行区两个高层建筑集群，后期随着内城与城墙西侧火车站片区的高层建筑不断加密，终极形成了高层建筑环绕南北向中央绿地布局的空间构造。

▲ 银行区空间构造与历史城区的整合

观点方案试图进一步促进银行区的空间发展融入历史内城的整体空间格局。
一是加强同城墙绿地系统的整合，强化内城门户特色。
“2008高层建筑发展方案”新增的高层建筑都集中在内城入口节点处，目的是利用高层建筑强化历史城区入口标志。
“2015内城观点方案”提出通过林荫道的形式加强城墙绿地与银行区之间的步辇儿联系，同时促进高层建筑首层的多样化城市功能设置。
二是促进银行区向美茵河岸延伸，加强同滨水空间的联系。
名为美茵河之门（Maintor）的南部拓展操持希望塑造银行区南侧的滨水门户形象，同时在功能上强调办公与居住的稠浊，从而促进银行区与东侧中世纪老城街区更好地领悟。

2.街道—地块肌理的保护与优化

康泽恩城市形态学理论认为城镇平面形态包括了街道肌理、地块肌理以及建筑基底平面三个基本要素；街道—地块肌理共同构成了掌握历史城市发展演化的“形态框架”。
因此，保护及优化历史街道—地块肌理是高层建筑融入历史建成环境的关键。
银行区的开拓并未进行大规模街坊合并及等级化道路改造，使得小街区密路网的内城街道肌理得以延续。
核心区域的街坊均匀面积约为12000㎡，边长多在50~150m，道路宽度约在16~20m。
在地块肌理层面，银行区35个高层建筑地块的均匀面积约5000㎡，将近60%的地块面积不超过5000㎡，显著小于我国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地块尺度。
这种中尺度地块使银行区街坊能够保持地块细分的历史形态特色。
对付少数拥有大尺度更新地块的街坊，则尽可能在关键转角部位保留小尺度地块，尽可能坚持街道界面传统尺度。

▲ 银行区核心街坊（包括Frankfurt Four街坊及商业银行街坊）的街道-地块肌理导控

“2015内城观点方案”提出内城公共空间品质优化的关键策略是建立连续的步辇儿系统，创造更多勾留容身的空间。
近年来，银行区部分大尺度街坊和地块更新进一步强调增加街坊内部巷道和开放空间，提升步辇儿可达性。
以备受关注的摩天楼操持Frankfurt Four为例，该项目所在的三角形街坊靠近历史内城核心区，但三条街坊边长都在200m以上（最大边长达250m），远超周边街坊的尺度，可步辇儿性有待提升。
项目方案在每条边界增加内部巷道，将步辇儿边长降到80m以下；在街坊内部和紧张街道一侧设置开放空间，并且同相邻街坊的开放空间和街巷串联，形成网络化的步辇儿系统。

3.街道界面与建筑形态的导控

银行区的高层建筑并非建立在彻底拆除的“净地”上，大部分街坊都有数量不等的保护建筑和保留建筑，因此必须谨慎处理新建筑同街坊内既有建筑的关系。
方案导控策略强调使新建筑与保留建筑共同形成具有“历史感”的街道界面，并确定了三个关键点：新建筑遵照既有历史街道红线、新建筑与既有建筑贴墙建造，以及新建筑要对既有街道墙高度做出呼应。

街道界面的导控哀求对银行区高层建筑形态塑造产生了直接影响：点式塔楼结合裙楼成为最普遍的高层建筑形态。
个中，裙楼用于应对历史街道红线、贴墙建造以及历史街道墙高度的导控哀求；大体量的高层塔楼则立于裙楼之上，且“退却撤退”到街坊内部。
由此形成了内城银行区独特的“双层街道景不雅观”：即上层是当代高层塔楼；下层是具有历史感的街道空间。

以商业银行大楼地块为例，地块南侧紧邻4栋历史保护建筑，西侧是1970年代培植的高层建筑。
在街道界面的导控哀求下，商业银行的建筑设计方案采取不规则形状的裙楼补全了街坊轮廓线，在置入内部巷道和开放空间的情形下，全体街坊依然达到87%的历史街道贴线率。
同时，高层塔楼退却撤退到街坊内部，裙楼则遵照21m的传统街道墙高度，并通过贴墙建造有机融入到历史街道界面中。

▲ 商业银行地块的街道界面及建筑形态导控

▲ 内城银行区独特的“双层街道景不雅观”（右侧高层建筑为商业银行大楼）

在建筑高度管控上，法兰克福并没有采取其他城市常用的高度分区方法，而强调通过整体城市设计与个案研究结合的办法对高层建筑点履行精准形态导控。
方案依据高度将高层建筑分为两类：60m以上的高层建筑具有标志性，受到方案严格管控，这类建筑以办公或稠浊功能为主，必须采取组团式布局以强化天涯线；30~60m的小高层建筑开拓自主性相对较强，但规定此类建筑布局只能以“单点”形式涌现。

4.功能稠浊与高强高密开拓模式

早期法兰克福银行区的高层建筑紧张是功能单一的办公楼，缺少历史内城应有的生活氛围。
“2008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和“2015内城观点方案”提出要强化银行区办公、居住、零售、休闲、餐饮、文化等多样性功能稠浊，提升其作为内城街区的生活氛围。
方案尤其强调提升银行区的居住功能比重，规定新建的高层建筑中居住功能至少须要占总建筑面积的30%。
例如，Frankfurt Four项目所在地块原为1970年代培植的单功能高层办公楼，当前的更新操持则强调了办公、居住、餐饮零售，以及公共做事等稠浊功能开拓。
新建的4座高层塔楼中有2座以居住功能为主，将为内城银行区新增600套公寓及1000居民（表1）。

此外，法兰克福银行区高层建筑的开拓表现出高强度高密度的特色。
容积率和建筑占地率（Grundflächenzahl，GRZ）是德国建造方案中主要的开拓管控指标。
法兰克福内城传统多层街区的容积率在4~5旁边，而银行区高层建筑的容积率常日在12~15。
由于对历史城区街道界面的严格管控，银行区高层建筑纵然在设置了一定比例开放空间的情形下，也能够达到70%以上的建筑占地率，而我国历史城区高层建筑地块开拓密度常日不高于50%。
须要指出的是，法兰克福这种高强度高密度开拓模式并不以捐躯城市空间品质为代价；相反，高层建筑群与其毗邻的城墙绿地共同构成了“大疏大密”的都邑风貌，同时高层建筑群的发展促进了其范围内城市广场和街道的塑造。
在这个意义上，银行区的功能稠浊与高强度高密度开拓进一步提升了法兰克福历史城区的空间品质。

5.高层建筑形态导控的落实机制

法兰克福大部分高层建筑的形态导控策略得以实现，其关键在于制度层面建立有效的落实机制，紧张履历包括两点：一是通过观点方案建立形态导控哀求，并在法定建造方案中落实；二是建造方案的制度工具能够有效导控高层建筑形态。

“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和“内城观点方案”属于观点方案，强调通过城市设计将紧张发展目标进行图示化表达，并且落实到法定建造方案中。
“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在整体层面的形态发展目标，包括组联络构、城市肌理及选点分布等依托于城市设计总平面图；在个案层面确定建筑位置、高度、肌理形态及功能的发展哀求，反过来对城市设计总平面图改动细化。
“内城观点方案”从内城整体和次区域（如银行区）两个层级制订形态准则，提出建筑肌理、建筑高度、街道界面、开放空间与街巷系统，以及功能稠浊等历史空间形态的优化哀求。

两个观点方案确定的历史保护及高层建筑形态哀求经由政府审批和公示后，被整合到法定建造方案（Bebauungsplan）的管控条例中。
建造方案能对建筑位置和形态履行精确导控，关键是利用三个掌握工具，即建筑线（Baulinie）、建筑退却撤退线（Baugrenze）和建造办法（Bauweise）划定地块内的可建造区域。
建筑线和建筑退却撤退线都是建筑物在地块内不可超越的边界线，差异在于建筑退却撤退线仅标识建造边界，建筑物可与其重合也可退于线后；而建筑线则逼迫规定建筑物要贴线建造。
这两条掌握线不仅可以界定建筑沿街道的贴线率，也可在地块内部划定不同利用性子（例如划定地块内部巷道、开放空间等非建造区域或分离出历史建筑所在区域）或建筑高度的次区域，因此能够对高层建筑在地块（尤其是大地块）内的位置、高度变革、形态特色进行有效管控。
此外，建造办法（Bauweise）规定了相邻建筑是贴墙建造还是独立建造两种形式。
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至少在裙楼部分）常日采取临街贴建筑线同时贴墙建造的办法以形成连续街道界面。

▲ 法定建造方案利用建筑线、建筑退却撤退线划定地块内的可建造区域，掌握建筑位置和形态

四、总结与谈论

本文以法兰克福为例，磋商了欧洲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布局模式演化与形态导控方法。
二战后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布局模式经历多次转变，逐渐明确了以历史内城的银行区组团为主体，主城多组团发展的模式。
为了强化“法兰克福高层天涯线与历史风貌新旧交融”的城市形象定位，“高层建筑发展方案”和“内城观点方案”对历史建成环境中的高层建筑提出风雅化形态导控策略，并通过法定建造方案落实。
只管中国和欧洲在城市发展办法、制度背景等方面具有较大差异，但法兰克福的案例仍旧对当前我国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布局与形态导控具有借鉴意义，紧张表示在布局模式、形态导控与实现机制三个方面。

（1）高层建筑组团式布局，优化历史城区空间品质。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历史城市普遍进行了大规模、高强度的城市更新。
由于早期缺少整体层面的方案勾引，高层建筑呈现出碎片化发展、高度超标毁坏历史风貌等问题。
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的发展总体上是长期方案勾引的结果，个中高层建筑组连合构的模式是城市天涯线塑造的关键，也为历史城区其他部分保持低平的建筑高度创造了条件。
其余，法兰克福的案例可以证明，当代大型历史城市，尤其是中国特大历史城市不应大略用“限高”的办法反对高层建筑在历史环境中发展的可能性，更应该谨严考虑新旧交融的城市发展图景，强调历史城区空间品质的提升。

（2）风雅化形态导控促进高层建筑融入历史建成环境。
当前中国历史城区的高层建筑管控紧张聚焦在建筑高度这一关键点，但对付高层建筑形态如何融入历史城市肌理的研究还不足充分。
法兰克福在高层建筑形态导控方面供应的履历包括：强调高层组连合构同历史空间格局整合、保护由街道网与地块肌理构成的历史城市形态框架、以历史街道界面为纽带促进新建筑融入既有建筑肌理，以及鼓励功能稠浊与高密度开拓等。

（3）建立方案落实机制促进形态导控目标的实现。
长期以来，我国掌握性详规体系存在对空间形态的管控相对粗放，城市设计意图落实不畅等问题。
这是导致高层建筑形态缺少约束，历史城区肌理碎片化的主要缘故原由。
法兰克福高层建筑空间发展目标的落实得益于两个关键点：第一，观点方案以城市设计的形式将发展目标图示化，并落实到法定建造方案中。
第二，德国建造方案利用建筑线、建筑退却撤退线，以及建造办法等制度工具实现对高层建筑位置和形态的精确导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