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26日 邹新社)
为传承和弘扬石鼓文化,彰显宝鸡周秦文化内涵,2000年初宝鸡市委、市政府负责决策,在石鼓山建筑一座以石鼓阁为宝鸡地标的园林,取名为中华石鼓园。2003年3月12日率先动工在石鼓山培植石鼓山生态园林公园。
楼阁在中国建筑文化史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是中华文化在建筑领域的具象表达与延续传承。在传统的风水学里面,楼阁会根据星宿、山川河流的位置被建在不同的位置。自古以来,中国就有着许多著名的楼阁,如“四大名楼”“江南三大名楼”“十大文化名楼”等。名楼以南方居多,地处西北的西安钟鼓楼被列入“十大文化名楼之一”。
登高望远是古人的一种崇高的文化习气,它不仅仅是一种娱乐办法,更是一种对自然景不雅观的惊叹和对人生的思考。“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是唐朝墨客王之涣登临山西省永济市蒲州古城鹳雀楼后留下的千古绝唱。
作为中华石鼓园的标志建筑,石鼓阁2006年12月26日破土动工,2009年9月尾建成开放。高56.9米,长84米,宽54米,建筑面积7200平方米,是黄河最大支流——渭河上第一楼(阁),可与“十大文化名楼”媲美,成为西北地区第一高楼(阁)。
“欲找宝鸡何处寻,翅首遥看石鼓阁”。石鼓阁在造型设计上,接管秦汉高台门阙的建筑风格,追求稳定之中的飞扬灵动,深厚之中的奥妙组合,做到了景不雅观功能和标志功能为一体。石鼓阁耸立在宝鸡市城市中心,东望长安,西眺甘川,南瞻秦岭,北瞰渭河。外五内九的九五之尊层级,意喻周秦文化在中华文明发展中的爱崇地位。阁楼的最顶端有一只金鸡,意寓宝鸡翔飞。
沿滨河路来到石鼓阁所处石鼓山下的太阳市建筑群,太阳市西侧红绿灯北面路口矗立一块巨石,上面雕刻着由国学大师文怀沙用隶书撰写的五个赤色大字——中华石鼓园,沿环山步道看完周文化墙,再沿石阶边欣赏园林小品,不知不觉就到了祭天广场,先看广场东侧的秦人之路文化墙及广场四周的园林小品,再进石鼓阁参不雅观,效果会更好一点。
不雅观看了石鼓阁内专题陈设的十面石鼓(高仿真品)及石鼓研究成果,再登临五至九层,既可以纵目远眺秦岭的巍峨和渭河的壮不雅观,还能近瞰市区的繁华,真如2010年“陈仓石鼓阁”海内外征联大赛第一名河北涿鹿杜向明撰写的楹联:
“文刻先秦,石不雅观大唐,惹来云拓千年事;
名辉今日,光泽后世,望去阁撑一片天”。
石鼓阁各层廊柱吊颈挂的均为获奖楹联,二层平台正南面廊柱上的楹联由原宝鸡市委布告姚引良撰:“周礼秦制传千古,铭金刻石续秦秋”。书法家张宝庆书写。
10面1:1仿制石鼓石料是从河南泌阳采购的白质麻花网岩,石鼓笔墨资料采取1930年郭沫若先后用甲骨文拓片资料换回的北宋先锋本拓片影印件。该拓本据郭沫若考证约为皇祐年间石鼓尚在凤翔时的地方“贡本”,是传世石鼓文诸拓本中最早的拓本,命运坎坷,民国初年被贩卖日本由河井荃庐收藏。先锋本最初由明代著名藏书家安桂坡收藏。这次高规格的仿制是石鼓从出土后近1400年来仿制最风雅,规模最大的一次。
有史记载的第一次仿制由乾隆天子亲自监造,现存放于北京孔庙。中华石鼓园北大门陈设的石鼓是按原鼓1:2比例仿制的。青铜器博物馆上世纪曾用石膏仿制了10面石鼓陈设于原金台不雅观内,供人们参不雅观理解石鼓的历史。
石鼓历经了创造——丢失——散落民间——官府收藏——天子覆金保护——复制隐蔽真品——战乱转移——末了收藏于故宫的弯曲经历,随着中华国运的兴盛,环绕石鼓保存、研究发生了许多传奇弯曲的故事,因而,关于石鼓民间有“浊世隐,盛世出”“国运昌,石鼓安”的美好祝愿。
石鼓按秦惠文王十三年(前325)制作韶光算,从制作到唐贞不雅观初年(627)创造出土共历经了952年。石鼓离开宝鸡的韶光是北宋大不雅观二年(1108),从制作到离开宝鸡共1433年,从创造出土到离开宝鸡共历经了481年。在这481年韶光内在宝鸡区域内迁徙了5次,经历不断迁徙为石鼓最初创造地学术之争埋下了伏笔。石鼓在宝鸡迁徙,除第1次得到天子唐肃宗宠幸外,别的均由朝廷安排,凤翔府履行,石鼓未曾到过唐都城长安。
唐贞不雅观元年(627),实施道、郡(州、府)、县三级制。雍县属关内道岐州。天宝元年(742),撤岐州,设扶风郡,治所雍县。安史之乱期间,唐肃宗至德元年(756)在今宁夏灵武市登基后,改年号为至德,改扶风郡为凤翔郡,治所仍为雍县。唐肃宗至德二年(757)仲春旬日,从灵武进驻凤翔郡指挥平叛,把雍县一分为二,南部置天兴县,北部置凤翔县,十八日又改陈仓县为宝鸡县,8天韶光里就改置了3个县。揣其用意,当取“天兴唐室”“凤翔原野”“宝鸡殷鸣”的吉祥之意。
石鼓初次迁徙与陈仓改为宝鸡名字一样,始于唐肃宗至德二年(757)。唐肃宗听到了石鼓的传闻,心生好奇,令州府官员将陈仓北坂石鼓山上的石鼓装车,过渭河、上塬,转运到凤翔县南,这便是石鼓的第1次迁徙。由于战事急急,第1次迁徙后,石鼓即被易地埋藏。唐朝大墨客杜甫也是在唐肃宗至德二年(757)来到凤翔,被肃宗封为左拾遗,见到石鼓后,写《李潮八分小篆歌》,称“陈仓石鼓又已讹,大小二篆生八分”。
“安史之乱”一结束,唐肃宗上元元年(760)从长安躬身到离凤翔府只有不到60公里的辖下岐阳县(今扶风县)法门寺迎请佛骨舍利到皇宫,之后,唐德宗、唐宪宗、唐懿宗、唐僖宗都亲自迎送佛指舍利。可见在唐朝,迁徙到凤翔的石鼓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比法门寺存放的佛指舍利差远了。法门寺地宫便是年仅13岁的唐僖宗咸通十四年(873)末了一次将佛指舍利从长安清偿后,次年正月初四封宫的。1113年后,1987年四月初八佛诞日“地宫一开,便是半个盛唐”。
李吉甫(758~814)编撰的唐代地理总志《元和郡县图志》载,石鼓当时的所在地在“天兴县南二十里”,即现在的凤翔区彪角镇石落务村落,石落即石鼓出土于此,务是后来朝廷在此设立了收税机关。这是石鼓的第2次迁徙。唐元和元年(806)韩愈看到石鼓拓片写就《石鼓歌》,建议“荐诸太庙比郜鼎,光价岂止百倍过”,呼吁朝廷加以保护,一贯到元和十三年(818)郑余庆任凤翔陇右节度使后,才将石鼓由石落务迁徙到凤翔孔庙(现凤翔师范附中)。这是石鼓的第3次迁徙。
第3次迁徙时,只有9面石鼓,缺作原鼓。可以说,唐代石鼓风光乍现,从文人雅士到天子只认识到了石鼓的书法代价和笔墨代价,重视保护不足。
五代之乱,石鼓又不知被哪位有心的文化人埋藏在凤翔县何处。 公元960年正月,后周都点检赵匡胤发动政变,建立宋朝,中原大地再次统一。宋朝是中国历史上最文明的朝代,石鼓的保护、研究迎来了新的转机。
宋仁宗(1010-1063)对金石古籍尤有兴趣,他在读诗集时看到韩愈《石鼓歌》,便下诏书探求前朝遗失落的石鼓。时任凤翔知府是《资治通鉴》作者著名史学家司马光的父亲司马池,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9面石鼓,并移到凤翔孔庙。南宋王厚之《复斋碑录》是这样记载的:“本朝司马池知凤翔,复辇至于府学之门庑下,而亡其一”。这是石鼓在宝鸡的第4次迁徙,创造的详细地点不详。《国家宝藏》国宝守护人梁家辉讲述的司马池仿制作原石鼓献与仁宗天子被看破,历史上确无其事,纯属演绎。
专业的事还得由专业的人来干。北宋皇祐四年(1052)金石收藏家出身的凤翔知府向传师,出于对石鼓的热爱,在重金购买的大氏石鼓文拓本上创造作原鼓笔墨,费尽周折,终于在石落务村落一屠户家中创造了作原鼓。作原鼓已被削去上半部,下半部作舂米的石臼和磨刀石用。石鼓上余下的4个字佐证了磨刀石为作原鼓的身份。这是石鼓在宝鸡的第5次迁徙。作原鼓失落而复得历经了234年。苏轼是在北宋嘉祐六年(1061)上任凤翔签书判官后在凤翔孔庙见到10面石鼓的。有感写长诗《石鼓歌》记之。
从宋徵宗北宋大不雅观二年(1108)敕令将石鼓自凤翔运至汴京(今河南开封)到今年(2024)石鼓离开宝鸡已经916年了。期间,石鼓共迁徙了4次,每次迁徙均是国家行为,既荣华又悲壮。
第1次是在汴京的迁徙,这是石鼓真正走进皇室,享受着顶级保护报酬。宣和元年(1119)雅好金石的徵宗天子命人将石鼓搬至皇宫,并“诏以金填其文,以示贵重,且绝摩拓之患”(宋胡世将《资石绍志录》)。
第2次是靖康末年(1127)金人攻破汴京,得“汴梁奇玩,悉辇至燕京(今北京)”。是唯一一次抢夺式的迁徙。运输途中,石鼓被剔金,抛弃荒野,可能是石鼓不该绝,因石鼓着落不明,躲过了金完颜亮正隆三年(1158)将“平辽、宋所得古器”全部销毁的恶运。元代初年(约1279~1286),燕京平定后,石鼓被重新找回,被安置在宣抚王楫私宅,仁宗皇庆元年(1312),将石鼓迁至今国子学大成殿内,至此,石鼓离开宝鸡204年。
虽是石鼓经历了国破的命运,却因祸得福,从此安静了下来,享受着国字号报酬,共在北京安生渡过了最沉着最幸福的621年。历元、明、清,至民国二十二年(1933)抗战期间南迁止。民国初年的保存状态是“用玻璃匣罩石上,外列栅栏以慎保藏”。
第3次是民国期间的迁徙,是有组织有操持为了保护文物的避难大迁徙,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文物大迁徙。前后历经14年,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由北京迁徙到南京,历经4年。日本发动侵华战役,北京在威胁之下,1933年4月19日在故宫博物院前院长马衡师长西席主持下,石鼓连同其它文物装箱,火车运输经郑州、徐州、浦口,再改装轮船,运上海暂存3年后,1936年冬火车运输到南京故宫博物院朝天宫库房。第二阶段由南京迁出10年后又返回南京。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南京场合排场紧张,为了确保石鼓及南迁文物安全,石鼓由南京铁路运输,经徐州、郑州、西安,于1937年12月8日运至石鼓的家乡——宝鸡。
南迁的7287箱故宫文物,当年一下火车,就近存放在宝鸡市中山西路城隍庙(今印刷厂),西街小学、县府(今工交大院)、望蜀楼(现代福大院)、关帝庙(今西府宾馆)等处。故宫人曾在宝鸡火车站广场展出10面石鼓3天。时隔829年,石鼓在战乱之中回到了外家,又因宝鸡时遭空袭不得不离开。2010年,“重走故宫文物南迁路”稽核团一行还到宝鸡进行了现地稽核。
1938年春,这批瑰宝由宝鸡汽车运输翻秦岭,经汉中、广元至成都,后又因战事转运峨眉。抗降服利后,石鼓及南迁文物由峨眉装车,先由汽车运输到重庆。其它文物装轮船运回南京,唯石鼓仍由汽车运输至南昌,再装轮船1947年运回南京。1949年,国民党大势已去,将大量国宝转运至台湾,石鼓已被运抵机场,因太重没有运走而终得保全。
第4次迁徙是从南京返北京,回归故宫。新中国成立后,1950年石鼓等南迁文物在离开北京17年后回归北京,1958年10面石鼓开箱布展。
石鼓因石鼓文成了绝世国宝。唐初石鼓一出土,就标志着石鼓文研究的开始。这一期间紧张以著录为主。宋、元、明紧张对石鼓文进行考释研究,紧张学者有郑樵、潘迪。近代以郭沫若著的《石鼓文研究》、罗君惕著的《秦刻十碣考释》、徐宝贵著的《石鼓文整理研究》最为有名。
宝鸡作为石鼓的故乡,呈现出了许多研究石鼓文专家。以彭曦著的《中华宝贝石鼓文》,曹宇著的《曹宇石鼓文图》及创办的《石鼓》杂志和石鼓堂,吉朝声创办的《石鼓印社》及与官波舟、李录成合著的《画说石鼓》,宝鸡文联组织的由张亚炜、王志平、李晔、蒙卫军等专家学者编撰的《宝鸡石鼓阁丛书》影响最大。
为传承石鼓文化,宝鸡2004年把石鼓山对面通车的渭河人防线道命名为石鼓隧道,2012年把石鼓山对面修成的廊桥命名为东岭石鼓文化廊桥,主桥上支配双层重檐塔楼,廊、亭、塔楼为仿古建筑,与石鼓阁遥相呼应,相映成趣。2013年在宝鸡经二路人行道支配了10面石鼓雕塑,石鼓高约2米,直径约1.5米,有中英文先容。
参考资料:
1.《金石铭周秦》 翟惠萍 编著
2.《石鼓文诠释》 官波舟 著
3.《石鼓文研究文集》 归之春 著
4.《中华石鼓园》 李耀虎 主编
5.《石嘴头村落村落史影像》 家史拍照创始人王杰 编著
6.《渭滨区村落庄“一村落一册”丛书》 渭滨区村落庄“一村落一册”丛书编纂委员会
7.《渭滨区志(1991-2010)》 宝鸡市渭滨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
8.《听我讲宝鸡》 宝鸡市文物奇迹管理局
9.《石鼓阁说石鼓》 张亚炜 编著
10.《石鼓阁赏对联》 蒙卫国 编著
11.《追寻陈仓古国》 辛怡华
12.《青铜器与宝鸡 周秦文化是中华文明的主根系》 张润棠
作者简介:邹新社,男,汉族,中共党员,陕西扶风人。中国公民解放军军器工程学院毕业,从军26年,先后5次荣立个人三等功,获5项军队科技进步三等奖,被原四总部表彰为全军精良参谋,现供职于宝鸡市政府机关。揭橥学术文章40余篇,散文散见于报刊及网络平台。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陕西三秦文化研究会会员、宝鸡市杂文散文家协会会员、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