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个南京人接待站
我喜好民宿,这里安静,贴着自然。
山里夜来早,靠上洁白的卧具,一段浓郁的故事情节,溪水般从脑海中缓缓流出,生命被床头灯镀上一层浅浅的黄,发达地散发着热能,试问,还有比这再丰盈的光阴吗?
八月的南京像一口铁锅,我被蒸煮的快弗成了,我从锅里跳了出来,追随着浩瀚避暑人的脚步,来到了安徽池州石台县富硒村落。
动身的前一天,咨询、电联、订房,出行的作业做到深夜,硬是没做好,村落里的民宿终极还是没有订着。
硬着头皮走完8km惊魂的山路,驻车村落口,挨家问房,问完五家准备折返村落外时,被一个精瘦的女孩叫住:“叔叔,几个人?”
“3个。”
她用食指顺着人中往上滑动了一下眼睛:“我家有两个房间,是定走的,客人要推迟两天来,你们就穿插一下吧,住下来再找,一个房间200,住一个人的就给150吧。”加银子都找不到,何况有优惠,一股夜归的温暖迅速袭上心头。“她为公民谋幸福,她是俺们的大救星,”我差点唱出来噢,真的。
狗,被昨天游客的火腿肠撑得还没醒;鸡,还在窝里挠冠子伸
天蒙蒙亮,下来楼梯,院子两个方向的铁门都还锁着,我晃动了一下门栓,示意来人开门。
“都没起来呢,你是第一个,”帮工姨妈拎着一串钥匙从厨房走出来,笑哈哈地边打呼唤边给我开门。
山头错落出的“V”字形沟壑里,飘浮着几朵棉花糖蘸葫萝卜酱似的白云,霞光涂抹白云的梦幻,惊艳到忘却呼吸。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民宿主人在一个三轮车肉摊前停下,从背后阐明说。
“昨天下午去富硒米稻田,一贯被一条流浪狗跟随,你走它就走,你停它也停,末了急得我拿起棍子要揍它了,才把它吓回去,它脏不拉叽的,这狗咋这样?”我没话找话地问主人。
“村落上有一条玄色的狗,几年前被鼠夹夹断了一条腿,当时还连着,可能它疼的受不明晰,自己就把断腿咬掉了,只剩三条腿,有好几户人家看它可怜,就在门口放上盘子碗,倒剩饭菜给它吃,一贯活到现在,可能你没遇上。”此时此刻,不说阿弥陀佛,还能说啥呢?
院子里摆上餐桌
开饭了,院子里三桌,南京的占两桌,刚拿起筷子,从表面进来俩女的,操着南京腔来源就问:这家菜的口味咋样?上一线天,前后被南京人夹击,下将军潭,旁边被南京人泼水,去富硒米梯田吹凉风,道道田埂上,大部分都是装嫩的南京老太太,仔细看,还能看到我丈母娘呢。
面向环球的富硒村落只设置了一处接待站:南京人接待站,有照为证,这里就南京的后花园,若不是,哪里是呢?
阳光蹭着山梁,穿过对面正在加层的钢筋笼,投射在一座砖石混砌的花坛上,一旁的烧水炉正呼呼的冒着火,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正往里续柴。
烧水炉子是“
“叨教这是什么?长得跟个秤砣似的。”我指着花坛里一只青涩的果子问道。
“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当地人叫凉粉,吃起来像果冻一样。”她放下夹木块的钳子,直了直腰,凑近我,用肉皮松弛的尖下巴,撮动着与嘴型不太匹配的假牙努力的阐明到。
树上挂的绿果子叫“凉粉”。
我急忙把她扶坐到花坛边,从包里取出一袋儿童巧克力棒塞到她手里,她使劲推搡过来,手背上暴起的紫筋犹如匍匐的蚯蚓,执拗着不肯收下,待她一把劲松下来,我摇了摇手,朝她笑了笑,她抬起膀子,抹了抹方才被炉烟熏湿的眼睛,便不再坚持。
老太太的炉火旺了,水开了,游人的心热了,南京人的心最热。
2020年8月12日作于富硒村落慧博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