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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风华”·第二十八期
海滨五村落、六村落、七村落和八村落，
原来是一座著名的大学
-作者 唐吉慧-
海滨五村落、六村落、七村落和八村落，原来是一座著名的大学，吴淞中国公学。这回要讲的，是在胡适之后，担当中国公学校长的马君武。
马君武像
1930年，中国公学的校长胡适要离开学校了，校董会推举马君武继任，得到了同学们的欢迎。马君武是科学家、教诲家、文学家，是从前中国公学的创办人之一、首任教务长，“隔岸起飘风，浪打吴淞；血湧半江红，白虹贯日中。多少少年英雄，以学为光荣，磨炼身心，胼胝伯仲，担天下之公。”是他为学校写的校歌。他长胡适十岁，是胡适尊敬的兄长，胡适1906年进入中国公学念书时不过15岁的孩子，许多同学都比较大，个中不少是革命党人，纷纭剪了辫子，却没强制他剪，胡适当校长的这两年里，马君武有一次做讲演，指着胡适见告同学们：“那时他用红头绳子所扎的小辫子，翘翘的，便是现在你们的校长小时候的象征。” 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不过马君武最初不愿来当校长，一辞再辞，到了同年五月，校董会再次提及，马君武无法推辞了，勉强拖到五月十九日才来就职。那天上午，全体同学聚拢在大礼堂，在蔡元培做了大略致词后胡适、马君武交卸印信，接着两位校长讲话，勉励同学们连续保持良好的学习风气，负责研究学术，以发扬科学救国精神，末了来自广东的同学何青年约请蔡元培、胡适、马君武，以及社会科学院院长高一涵、总务长丁鷇音一起在钟楼前拍下了一张相片。
1930年5月19日，马君武上任、胡适卸任校长当日合影。
左起：高一涵、马君武、蔡元培、胡适、丁鷇音
就职校长后，马君武兼授近代文化史，之前胡适讲完了清代学术思想，马君武开始讲授近代科学发展掌故，上课时不发讲义，学生们自行记条记，校务则萧规曹随，学术团体照常活动，校刊、壁报照常出版，学者讲演照常进行，为教诲而教诲，学生的读书风气一点未变。有一期校刊登了段颇故意思的笔墨，以对联的形式，何鲁对胡适，马君武对达尔文，其下阐明为：依段玉裁《说文解字》“達（达繁体）从辵，羍声”，古时“達”可作“羊”，由此“達尔文”可解作“羊尔文”，而以“羊尔文”对“马君武”甚为贴切。是否马师长西席在国外留学时因钦佩达尔文而将原名马和改为马君武，或者早改为马君武，在最初翻译达尔文名著《物种原始》时故意将Darwins译成达尔文？有位同学好奇去问了马君武，马师长西席笑着说：“都不错。”
1936年版马君武译《达尔文物种原始》
在当年的书法界，马君武与于右任、谢无量等都有着极高的声誉，他与胡适一样，乐意为同学们写对联、屏条、中堂，各种形式无所不应。常日请他写字，要先磨好墨，备好纸，等他一有韶光，就请他到会客室当众挥毫。他为多位同学写过相同的内容，“博学之、鞠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大家以为这大概是他为学的基本态度。某一天一位同学请他写对联，刚写完上联，这位同学说：“马师长西席的字，就彷佛于右任师长西席写的一样。”马君武听了两眼一瞪：“不好说于右任写的字像我吗？”说着把笔一搁，坐进沙发里不写了，这位同学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呆呆立在原地，所幸边上同学见了上前拉着这位同学一起跟马师长西席说了许多好话，马君武才缓过气，写完下联。
马君武题中国公学1933年毕业刊：
救国必先读书，读书然后能救国
马君武1928年自广西回到中国公学，最初住在昆明路，因来往不便，搬家到了宝山杨行，那时的杨行离学校约十公里路，四周是一片绿油油的野外。由于地价便宜，他在杨行的家比较大，入内是花园，有花有草有树，还养了蜜蜂，如同一所小型的植物园。每次去须要特殊小心，不能伤了园中的植物，否则会遭他的呵斥。有一回，一位同学适值走在花园里，一群蜜蜂忽然飞满他的全身，同学深知马君武的脾气，只好站在原地不动，大声求救。马君武听到喊叫声，冲出屋子，同样一声喊叫:“不要动！
”迅速从同学的头上认出蜂王，捉到了窝里去，蜂群就随着飞走了。两人来到客厅，马君武对这位同学临危不乱的精神给予了夸奖，说：“你毕业往后，不必急于找事情，在家养养蜜蜂，一年的收益，足够你读书生活了。” 但这位同学被叮咬得又痛又痒，只感到哭笑不得。不知马君武的哪一位朋友，有天去做客送了他六对意大利种的鸽子，马君武用科学方法进行繁殖，不到一年工夫，飞鸽已然成群，倒把附近稻田的稻谷吃得精光，附近村落夫纷纭前来哭诉，马君武全部照价赔偿，跟大家说:“今后再有鸽子飞来田里骚扰，准予格杀勿论。” 同学们有事找马君武大多是从学校骑了自行车去的，每次从他家出来，回校途中会顺道去宝山县城转一转，虽然没有大的商店，但汤圆是出了名的，去了总要吃上一碗。
中国公学在胡适担当校永劫，学生从300多人增加到了1000多人，原有的学生宿舍只能容纳500多人，胡适不得已将游艺室改为宿舍，饭厅改为教室，社会科学院迁去了闸北的八字桥，却仍不能办理问题，他与马君武商量要在学校左侧的大操场北面空地上新建宿舍，马君武表示赞许。在卸任前的一个上午，胡适和丁鷇音及诸多朋侪、诸多同学一起举行了动工仪式，他拿着铁锹挖起了新宿舍的第一坯土。
胡适为中国公学新宿舍举行破土仪式
马君武每天坐着黄包车或独轮手推车来学校，一定会去工地察看，他对新宿舍培植的监督极其负责与严苛，在他的推动下，一座能容纳八九百人的三层楼新宿舍不久建成，他很高兴，对大家说：“胡适之长校时，与君武商及建筑新宿舍，将分校归并炮台湾之议，君武力赞之，于四月尾在大东旅社由东南建筑公司先容冯泰兴建筑公司，商妥统统条件，并由冯泰兴代向正大银行借款74000元为建筑费，分三年偿还，以炮台湾地契为抵押品，并由胡校长面请冯泰兴即日开工后签约。新宿舍于6月14日签订左券，于8月14日建筑成功。”
新宿舍楼房为一字型，坐北向南，内有两排房间，南北各向，中间设过道。四人为一间，每间配了崭新的书桌与床与椅子，极为舒适。原住“东宫”（建在东边的女生宿舍）的女生，住游艺室的男生，以及在外租住的同学，在八月尾按学校的安排纷纭迁入。一楼住男生，东侧二三楼住女生，西侧二三楼住男生，东西中间隔有砖墙，西侧一楼尽头开设大门，东侧一楼封闭，二楼尽头开门，架设楼梯高下，界线分明。
中国公学传授教化楼
中国公学运动场
中国公学宿舍
中国公学教室一角
新的学年开始，马君武因办理了学生住宿的问题，随即依胡适原定的操持，将社会科学院从上海闸北八字桥搬了回来，一时学校附近的小食堂、小书店溘然买卖兴隆起来，校内校外分外热闹，学生人数从1000多人增到了1300多人。
作者简介
唐吉慧
上海宝隐士。宝山区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上海市作家协会理事、同济大学天下华文文学研究中央客座教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宝山区新联会会长、上海市青联常委、宝山区青联副主席、上海市人大教科文卫委员等。
编辑：宋鸽
资料：上海市宝山区图书馆
